“噢,原来在宁王的眼里,本座的医术比清岚更好。”
“你明知道这不是什么伤病呃……”花离荒终于忍不住又吐了一大口血。
帝渊啧啧两声:“好在没有心脏,否则还真是大罗神仙也救不活了。”
所以花离荒特别讨厌帝渊,总是这样漫不经心,却又似藏着最大的阴谋。
他忽而架起断魂扣在他脖子上,满口鲜血却怒道:“立刻治好她!”
他看了黑色的断魂,说得云淡风轻:“宁王不该是求本座么?”
“求你就能救么?”
“不妨试试……口头的就算了。”
“那你想要什么?”
“一个约定。”
“什么约定?”
“本座需要你的时候,必须无条件答应做一件事。”
帝渊抬眼看向他,银色的眼眸深不见底,有一种威慑与笃定。花离荒抬手擦拭嘴边的鲜血,将断魂一收。
“好。”
帝渊垂下眼眸,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模样,话里有三分笑意:“其实就算你不求,本座也会救她的。”
“你……”花离荒给他气得气血翻腾。
“她是本座的徒儿不是么?”
花离荒嘴角又溢出血来,所以花离荒,最憎恨帝渊,从小就憎恨他。
清岚到景阳殿时,帝渊正在正殿喝茶,清岚之看了他一眼,他正好也看过来:“许久不见,清岚。”
眼睛居然变成了银灰色?
这就是花囹罗说他体温冷的原因?清岚也只看了一眼,不应答,从他面前走过。
“若是本座说,囹罗此刻比宁王更着急让你救治,该如何是好?”
清岚这下连看他都懒得看,笔直朝花离荒的寝室走去。
“还真是冷淡。”帝渊继续喝茶。
过了许久,花囹罗跑了进来。
比他预计的醒得更早呢,已经脱下了凤冠霞帔,穿着白色的衣衫,这样看倒是顺眼了很多。
花囹罗直接从他面前跑过去,然后又跑回来:“师父?你怎么在这儿?”还没等帝渊回答,她急忙说着,“师父你先坐着我……我……”
也来不及解释,又跑向花离荒的寝室。
真是让人不大高兴的画面,帝渊抬手撑着脸颊,看着陌生的屋子……这丫头在这里生活很开心?
不过,能开心多久呢?这样开心不了多久呢……
花囹罗推开花离荒寝室的门,清岚回头看了她一眼,又回头用纱布覆盖在花离荒的伤口上,嘴里说道:“出去。”
花囹罗却走近,花离荒在昏睡之中,虽然看不到伤口,却能看到许多染血的纱布,顿时心如刀割,许久之后才能开口说道:
“这是我弄的……”花囹罗泪如泉涌。
“死不了。”清岚语气平直,“凭你或你体内的怨气,都还不足以杀死他。”
“可是……”
“你若在消极,只会助长你体内的怨气,如此还要哭么?”清岚今日说话更是冷冰冰的。
花囹罗抬手擦掉眼泪。
“你在这儿影响我,立刻出去。”
“我……”
“我的话不听么?”
花囹罗看床上闭着眼睛,面色苍白的花离荒,又看请看的背影,转身走了出去。
待门关上,清岚揭下纱布,花离荒胸口一个拳头大的窟窿,花囹罗看了估计会更加自责。好在无心脏,不然这种程度早就倒下了。
因为无心,才能如此毫无顾忌那么决断么?
如此的花离荒,让他忍不住嫉妒,羡慕,又有一丝佩服。
花囹罗耷拉着肩膀走到大厅,往帝渊另一侧的椅子上坐下。
“师父……”满面愁容,眼睛红红的,叫了他一声之后,就呆坐着没动。
跟平时那个花囹罗完全不一样,帝渊说道:“去给为师泡一杯春风笑。”
花囹罗有气无力看向他:“师父觉得我现在能泡出春风笑?”
“你的意思是不给为师泡茶?”
花囹罗忽然蹬了一下脚,挫败地趴在两人之间的桌子上:“到底要怎么才只能知道我身体里的怨气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帝渊:“……”
她还真的就将他无视了啊?
“师父!”花囹罗忽而抬起头来,“你不是很厉害吗,你能帮我找出是谁在我身上下的咒怨吗?”
“花囹罗,为师的话你可听到了?”帝渊语速极为缓慢。
“什么?”
“春风笑。”
“……”花囹罗无奈看着他,“师父可真是不会看人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