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在这时候已经下得挺大的,守卫的士兵走了上来检查河水,并保持警惕。
没一会儿四周更亮堂了,宫灯全部给点亮了,皇后在护卫陪同之下走了过来安抚。
那河水已经逐渐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哗啦啦的下雨声。
侍卫检查了四周之后说道:“回皇后娘娘,并没有发现异常之处。”
皇后对周围的人说道:“为何如此一惊一乍,不过是下雨天河水涨了,休得小题大做。”
“是皇后娘娘。”
皇后忽而看向花囹罗,花囹罗继行礼低头。
不会是嘴里安慰着大家,心里又在怀疑她不祥之事吧?那她可就冤了。
第二日,宫里继续传来一些谣言,说祭祖的时候灵台出问题,祭魂时朝圣河又出了问题,宫里几个妃嫔参加了昨晚的祭祀之后,就病倒了。
今年的七月太诡异了,或许是妖魂作祟,要不就是参加祭祀当中有不吉利的人……
虽然没点名道姓,但说到了没见过的生面孔,还说是由妙音服侍,似乎是景阳殿这样的词汇,显然花囹罗又成了那个不吉利的人。
花囹罗没跟花离荒说起此事,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到的,转而又去追查了此事,但是没有结果。
皇后后来又找了她说话,花囹罗才隐约知道,因为皇后觉得她命相不够好,所以想要改大婚仪式的日期,花离荒估计也是听了这个,才不高兴的。
不过他一直没直接跟她说这事,也没正式听到说改婚期的事。
成婚仪式已经临近。
这日,花离荒如常去早朝。
花离镜依旧会挑他不在景阳殿的时候来,从那天被花离荒逮到她在后院跟她绣花,后来花离镜就很少再单独跟她说话。
这次也一样,即便跟花囹罗迎面走来,她也只是颔首就走了过去,然后与她擦肩而过。
可是没走几步,就听到春桃叫道:“公主您怎么了,公主!”
花囹罗连忙回过头去。
春桃扶着瘫软的花离镜坐在地上。
“怎么回事儿?”花囹罗跑到花离镜身旁,看她面色苍白立刻对小丑蛋说,“丑蛋,快去叫清岚过来。”
“不用了……”花离镜忽然紧紧拉住花囹罗的手,她指尖冰凉,虚弱说道,“我只是连日睡眠不好,才这样,不用麻烦清岚了。”
“可你这样怎么行?”
“可否让我进屋喝杯热水?”
都到这份上,花囹罗当然不能拒绝,与春桃扶着她进了偏房,花离镜就像抓着水面的浮木一样抓着她的手,花囹罗不得不对春桃说:
“春桃,给公主倒杯热水。”
“是。”春桃给花离镜倒了热水。
“我可以稍微握着你的手么?”花离镜的眼睛里满是乞求。
“当然可以,不过你的手很凉,不让清岚看看也可以吗?”花囹罗感觉她手心的温度,都能传到她的身上,让她也觉得整个手臂都凉了。
“没关系……”花离镜虚弱说着。
“那你先喝点热水。”
“多谢。”
许久之后,花离镜的脸色逐渐恢复了一些,她才怯懦将手从她手心里抽出去,“麻烦你了。”
“脸色好了一些了。”
“那我跟春桃先回去了。”
“……行吧。”
花离镜说着要走,却许久不见起身,好一会儿之后说:“三日后,就是你与皇兄成婚的日子了,恭喜你。”
“啊,啊……谢谢。”没想到第一个当面的祝福来自花离镜。
花离镜微微低着头:“真没想到,宁王皇兄也会有这样的一面,真羡慕你。”
“他其实……本质还挺好。”不知道这话算不算夸?
“你是如何做到的?”
花囹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能因为第一次见到花离荒,是以花离镜这个妹妹的身份吗?那样会显得很怪异吧,开始于类似兄妹的恋情,而且还是关系如此不协调的兄妹……
“大概是相处的日子长了吧?”好像也是因为这样的理由吧。
“如果不是皇兄强迫你签了连理书你会有这样的选择吗?”
“你怎么知道这事?”虽然宫里的人知道宁王要成婚,但可不知道连理书这事。
花离镜目光微动,说道:“抱歉,有一次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她这么大方承认了,也不好计较了,不过是哪次说话被听到了?
算了,也不计较这个,反正婚礼都快举行了。
“有那么一点关系吧。”
如果不是有连理书的约束,也许就算喜欢要走到今天这步,也会花费很长的时间吧,又也许根本就不会选择花离荒。
但是,生活本来就没有也许。
只有走过了,才会想到,如果是另一条路的话,又会如何?
花离镜又沉默了许久,忽而又问:“那……三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