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上次给我喝的那种特别苦的药?”
“嗯。”
“所以你一直就在怀疑童天心了吗?”
“放人之心不可无,尤其你现在的处境。”
花囹罗沉默,可能不只是清岚,包括花离荒周密地保护着她的安全吧,只是她没放心上。都说后宫乱,这还没后宫呢就开始提心吊胆。
看来,要送走童天心这事,还显得任重而道远。
次日一早。
景阳殿内。
下雨天。
花离荒参加早朝去了,花囹罗一早就起来刺绣,没办法,要通过女红考试,没课她也得自个儿练习,李掌事跟皇后都那么挑剔她。
反正也闲着没事,绣绣花吧。
不用去见李掌事跟童天心,真是身心舒畅。
细雨淅沥沥下着,后院的小花园显得格外安逸,五月的院子内树绿草翠,花开繁华。因为有雨的润泽植物色泽更显得鲜活。
花囹罗卷腿坐在廊檐下的躺椅上,一边听雨一边刺绣,绝对是要贤良淑德的节奏啊。
虽然这小小的绣花针,已经扎了她手指不只多少次,但是忍了,认了……
她那针线活,撑死也就能缝扣子。
花离荒,为了你,小娘可是耗尽了耐心了。
妙音此时进来说:“囹罗,镜公主来了。”
“嗯。”
花囹罗把脚放下来,穿上鞋。
花离镜顺着廊檐往她这儿走来,还是一副微微低着头的模样。
囹罗站起来说:“公主有事吗?我们进屋谈。”
“没事,就在外边吧。”花离镜说着。
“妙音,去拿张椅子出来。”
“是。”
花离镜坐在她旁边,看着她搁在椅子扶手上的刺绣须臾:“最近在学女红是么?”
“是,还不大会。”她该不会是来跟她聊天的吧?
“我说两句,可以吗?”她缓声寻求花囹罗的意见。
“当然,你说。”她都这么说,她要说不行你别说才奇怪吧?
花离镜拿起她的刺绣盘与针,一边演示一边认真说道:“你这绣法叫曲针,这需针针逼紧而绣,第二针插入第一针中偏前些,把针脚藏在线下。第三针接第一针针尾偏前些,以此类推。”
“啊,这样啊。”她以为绣满就可以了。
花离荒将刺绣盘还给她:“刺绣开始学时会有些枯燥,做多了能绣自己想绣的花样就会有乐趣了。”
“啊。”估计让她把这个当乐趣有点难啊。
“宫里的女人很多都是靠这些打发时间的吧。”花离镜抬眼看着细雨弥漫的院子幽幽说道,“又到了梅雨纷飞的时节,雨一下就是大半个月,屋子里屋子外都特别潮湿,足不出户也就能绣绣花罢了……”
似是忽然幽幽的哀怨,又有浓浓的无奈。
忽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花离镜一脸歉然:“抱歉,我是不是说多了。”
花囹罗摇头:“没事,其实下雨也可以出去走走,雨中的景色别有动人之处。”
“我在这宫里,已经呆了快十九年了。”花离镜说道,“除了去过皇城学堂,哪儿都不曾去过。”
花囹罗想说你应该出去走一走,旅旅游什么的……
但想起来,毕竟这里的人跟现世不大一样。
“可以偶尔出去走走的嘛。”
“其实我去过的吧。”花离荒忽而看向她,“据说在我十五岁到十七岁的时候,去过了好些地方,只是我都记不起来了。”
花囹罗被她一语击中。
因为那两年是她在她身体里呢,她当然记不起来。
“听春桃说,我还在那时候学会了骑马射箭,可是我现在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花离镜应该不知道她是谁吧?
花囹罗表情有点僵硬:“记不起来也别勉强了,也许不是什么特别好的记忆。”
“应该很好吧。”花离镜低下头,“据说那时候,三殿下他……发誓非镜儿不娶。”
花囹罗心里不觉咯噔了一下,难道花离镜知道她是谁,故意来跟她说这些是为了试探她?
看她凝眉,花离镜说道:“抱歉,因为这宫里也就你愿意跟我说话,不觉又说多了。”
“这到没什么,只是公主,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花离镜垂下视线,许久之后说道:“嗯。”
花囹罗心里一紧,要是花离镜真知道她是谁,那该如何是好?不过,她没有理由会知道啊。
花离镜诺诺又说道:“其实,我想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