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起来,花囹罗忽然记起了之前在邕漓省东越国使馆内,也听到曲飒提到过这个名字,当时还让她避开这个人。
而昨天在梅园,清岚也说让她避开,这丫头除了看起来很傲气之外,也没有特别之处。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十千流忽然站起来,“都说宁王的部下各个天赋异禀,更是在宁王位居景阳殿之后,立下汗马功劳。我就想知道,这位是何人?”
十千流的手指向花囹罗:“她擅长什么?”
花囹罗没想到她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指着她问。
“属下是宁王的随官。”青羽鸾翎站起来帮花囹罗解围,也不客气地回视十千流,“随官擅长解读活卷宗。”
“我没问你,我问她。”
靠,坐着中枪。花囹罗本来就打算不显山不露水,默默无闻地被忽视着,可今天就被十千流这么指,立即被众人盯上,心里咒骂不止,站了起来。
皇上看向花囹罗,挑眉问:“似乎是个新人,面生得很,荒儿,此人是谁?”
“她……”花离荒看向花囹罗,“是孩儿……”
花囹罗脸色大变,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公布她的分身吧?
“新招的人。”花离荒最后说了这么两个字。
花囹罗松了口气。
“能被宁王看上,必然有一身本身。”十千流继续挑衅,“不如让她展示一番如何?”
花离荒目光慢慢落到十千流身上,目光一暗冷声道:
“景阳殿每个人的存在都事关对外事务安排,十千流公主为何对景阳殿的新人探视究竟,目的何在?”
“不过问问,宁王何必说得如此严重。”
“居安思危,谨慎为妙。”
花离荒看了一眼花囹罗。
花囹罗松了口气,坐了下去。
此时,九千流却忽然转过身,看向她。
花囹罗一愣,傻傻回应他的目光。
九千流却只微微一笑,说道:“抱歉。”
花囹罗放下的心顿时又揪了起来,他这是为何说的抱歉。
他停顿了须臾,继而说:“本宫皇妹有得罪之处,还请多见谅。”
原来是因为这个说的抱歉,花囹罗看了他许久,目光一暗,点头笑道:“没事。”
九千流转过身去。
花离镜此时偏头询问九千流:“三殿下觉得,这酒跟镜儿酿的梅花酒比,哪个更好。”
九千流将杯中的酒慢慢饮尽,将酒杯放下,应答:“梅花酒。”
“殿下喜欢镜儿很高兴。”
这宴请可真祸害,花囹罗只盼着快点结束,一群衣冠楚楚的人在那相互恭维,表面友好,被心里指不定想什么呢。
看到在场有人离席,花囹罗对青羽鸾翎小声说道:“我去下厕所。”
终于出了景阳殿,外边虽然寒冷,可比起室内的压抑已经好太多。
赶紧逃跑!
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叫道:“囹罗。”
这声音很是熟悉,花囹罗回头一看,走回来:“风华先生?你也过来了。”
“嗯。”风华点头,虽然微微笑着,但眉宇却没有完全舒展,“介不介意跟我走走?”
“当然不介意。”
两人沿着回廊散步而行,风华忍不住问:“你就没什么话要问我的么?”
“嗯……”花囹罗想了很久,摇摇头。
“真是拿你没办法。”她不主动,只好他主动问了,“见过三殿下了么?”
“见了。”
“感觉如何?”
“感觉啊……”花囹罗无奈道,“他好像不愿意认我了。”
“那你也不问问他,为什么不认你了?”
“如果他有意不认,我问了会得到什么答案?抱歉还是什么的,我不要。”
花囹罗原来以为自己面对这样的事时,一定会哭,可她觉得心里很苦闷之外,却没有哭。
也许是无法从九千流那里感觉到背叛吧。
毕竟,她给他的,比起他给她的少了太多。所以即便难过,也还是觉得,如果九千流觉得那样更好的话,那么她不会有怨言。
又或许,习惯了她跟九千流的相处方式就是那样,她习惯等着他给然后她要。
“那如果是别的答案呢?囹罗,你真不怕会失去他么?”
失去两个字,很锐利地割破花囹罗的退却。
“失去,是什么意思?”
“或许三殿下不是不愿意想起你,而是真的想不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