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
花囹罗像只蜥蜴一下倒退着爬下床,脚一站地连忙想要起身……
“裤头本王可没帮你绑。”花离荒不温不火的声音说道。
“啊……”裤子掉了……
花囹罗连忙放下捂脸的手拉裤子,一时间忘了古代的裤头连松紧带都不是,而是在裤腰两侧加两根布条当裤带……
花离荒却已经伸出一只手将她裤子提住。
他坐在床沿。
她站在床前。
花离荒抬头看她红透的脸,没好气捞起她另一边的裤带,手在她外袍之下绕过她的腰身,将两头的裤带绑再她身前。
从高处往下这么近看花离荒,就看到他柔韧的黑发,参差刘海之下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子……
他那双拿断魂的剑修长有力,可系着她裤带的动作却轻缓……
这真的是花离荒吗?
是他吗?
不是吧……
花囹罗傻愣愣看着他。
直到他抬起眼,目光依旧桀骜冰冷,话语依旧刻薄:“还不走?要本王把刚系上的裤子又解了了么?”
“啊。”花囹罗顿时惊醒,转身就跑,一路冲向偏房。
“主人……主人主人!”小丑蛋飞着跟上来。
花囹罗一把钻进房间,直奔床上,拉起被子将自己盖得稳稳妥妥的。
小丑蛋惊讶地问:“主人,你这是怎么了啊?”
心跳很快,非常快……没法停下来。
花离荒的身体里肯定住进来了别的人,那个人他不是花离荒,不是,不是,不是!
如果是花离荒,一定不会让她走……
这么想,紧绷的身子忽然慢慢放松下来,心跳慢慢就平静了。
花离荒,一直都让着她的。
而她一直知道……
从尸魂腹地为她挡了一剑开始,冬季赛事的始末,将入魂魄之的她送上暮雪仙山,承认他是骄阳,背负她的误解跳下空境……
他的表达方式很生硬,尴尬的时候说聒噪,不想跟她计较的时候说放肆,害羞的时候让她滚蛋……
他说,那本王日后专宠你一个人,如何?
说只管尽情的燃烧吧,看你是不是真的能把我吞噬?
他说,你若敢走,本王立刻下令追杀你。
说,本王要你,生做本王的人,死做本王的鬼。
安子,也许你说得没错,花离荒或许是喜欢我的……
或许花囹罗也一直在知道着,才那么一直想要逃离。
就像安子所说的,花离荒是在为自己的雄图霸业活着。所以他不可能像九千流一样对她说,跟他一起生活吧,不是皇宫不是哪里,而是她喜欢的任何地方。
而花囹罗是无法接受被安排生活在皇宫之内,更别说……喜欢他的人还有安子。即使安子说她的喜欢不一样,她只想成为与他并肩作战的女人。
可女人的心很多时候,没有嘴里说的那么绝对。
即便是看起来什么都无所谓的安子,那也一样。
不然她也不会,连听说花离荒成人仪式都会觉得失落?或许安子失落的不是花离荒的那些所谓仪式,而是花离荒即将要来临的婚约。
安子跟她一样,是无法接受心爱男人的后宫的,狂打小三儿的现代人嘛。
所以安子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
安子比她强,她更喜欢眼不见为净的逃跑,以为装作不知道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其实有些事情,要刻意去装就已经表示,这事确确实实的存在着。
“丑蛋。”花囹罗吐了口气,乱跳的心平复了,“给主人我脱鞋。”
刚才一着急,直接钻被窝里的。
“呜!”小丑蛋很乐意,翻开被子,去扯她的鞋子,“主人,大魔头欺负你了么?”
“没有。”其实也算是被欺负了吧?不过回想起来,似乎都是她在撩拨他呀。
“那你怎么跟见鬼了一样逃跑。”
她刚才确实是逃跑了的么?
“当然了,见鬼了,还能不逃啊?”
花离荒就是个鬼,只要还在他手里,她一定要死死守护住自己的“男儿身”,这样才能明哲保身啊。
花离荒大魔头退散!!!
此刻的大魔头花离荒已经静坐了许久。
清心寡欲?他可完全不是。只是他把更大的心思,放在了自己的霸业之上。
伸手拾起落在他床上的头巾,这可比落在床上的肚兜让他舒服多了。
其实也未必是东西的差别所以他觉得舒服,而是因为是花囹罗的。
墨玉戒指、墨玉项链、她砍价砍来的手套、发带,只要是她的东西,拿着就会爱不释手?
爱……不释手……么?
管它呢,花囹罗,无关性别,你是我的,不信,你我来日方长。
不论以怎样的方式,他要会将她牢牢锁在身边,永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