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
“撒娇没用,你赶紧滚回宗亲园,不然我立即告诉……”
花囹罗愣了一下,她哪里有告状的地方啊。
“我告诉……我宁王皇兄。”
快被自己恶心死了,这个皇兄要是管她死活才见鬼。
“让他跟父皇提议,在我出阁之前,绝对不能见你……”
“……”他不依,把她的几缕头发捏手里把玩,非常欠揍的继续无声撒娇。
花囹罗真快被他弄得里外不是人。
“白荷,把黑白棋拿出来。”
“是。”
“呐,跟你比赛,要是你赢了,你就可以在我这里睡,要是你输了就乖乖回宗亲园。”
“一言为定。”
九千流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他可一点不怕比拼棋艺,今晚他一定要睡这里。
“你这摆的什么棋?”
棋盘上就放了两枚棋,距离还挺远,花囹罗拍拍双手:“这个玩法有点不一样,实名叫打玻璃弹珠,要是用这个棋子弹走另外一颗就算赢,最后剩的棋子多者胜出。”
虽然有点上当的感觉,不过看到她神采飞扬,他自然乐意上当。
“好。”
“不许用灵力,你不能欺负我……”
见她有点撒娇的意思,九千流顿时眉开眼笑:“本宫才舍不得欺负你。”
“那开始吧,我让你先来。”花囹罗坐到坐炕上,“给你先试几下,找找感觉。”
九千流目光妖娆看了她一眼,抚袍坐到她对面,凝视两颗棋子一会儿,屈指一弹。
花囹罗赶紧闪身,笑道:“殿下好手法。”
九千流试了几下,终于来了斗志:“本宫可要认真了。”
“必须认真啊。”花囹罗给他挪过棋子,让两颗凑近一点,“殿下可别让着我呢。”
“为了跟丫头睡觉,本宫绝不退让。”
“……”好吧,歧义就歧义吧。
当然,没有十足把握,花囹罗是不敢提议“下棋”的,小时候就靠这个赢班上小朋友的零花钱了,人称玻璃弹珠小霸王,收拾起九千流这样的生手,还不手到擒来?
想跟她睡觉,门儿都没有。
就算他赢了,地方也可以让给他啊,她走人不就完了吗?
花囹罗看九千流认真玩的样子,嘴角忍不住起了笑意,端起热热的茶慢慢喝着,美人在侧,什么都不用做,秀色可餐啊。
没有意外的,九千流自然是被请回了宗亲园。
送他到门口,这才发现,天空不知何时已经飞了白雪,灯光下零散的雪花影影绰绰,九千流走到屋檐外,随行的护卫举起伞为他遮挡风雪。
他将手伸出雨伞之外,雪花落在他手心,手指合上,走回屋檐下。
“丫头,送给你。”
“哈?”
他拾起她的手,握着雪花的手在她掌心打开,几片冰凉的东西落在她手心。
是雪。
晶莹雪白的雪。
在他手上丝毫没有溶化。
“送给你,今年冬天的初雪。”
白色的雪花,传到她手上之后,没一会儿就溶化成冰凉的水。
“融化了……”她有些抱歉抬头看他。
橘色灯光下,他绝色容颜此刻格外柔美。
“因为觉得温暖,所以甘愿溶化在你的手心里。”
他妩媚一笑,转身离去。
因为觉得,很温暖……
花囹罗目送他的背影远去,望着飞雪,想起了阿弥族内那场六月飞雪,白色梨花纷飞处,那抹白色身影……
“白荷,帮我拿纸来。”
“是,公主。”
花囹罗拿着白纸,摊开接住了天上的雪,接了厚厚一层,回到室内,雪遇暖溶化,在纸上留下了斑驳的湿痕。
“公主要做什么?”
“写一封信。”当然她不会写字,所以纸上还是空白的,她拿出那个信竹,另外一个信竹在尊上手里,不管他有没有收下她的信竹,但是……
花囹罗把那张白纸塞了信竹内。
白荷惊讶道:“公主什么都没写,收信人能看得懂吗?”
“不知道呢。”花囹罗把信竹收回乾坤袋内,“也许不懂吧。”
远在天涯某处的信竹,忽然发出咚咚轻微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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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夜黑风高大雪夜里。花囹罗再一次发现自己自己变成木炭也不是一无是处。
比如夜晚出行……
蒙面都省了,除了衣服,她都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一双大眼睛,在夜里忽闪忽闪,估计能让巡逻的护城军当野兽逮了。
黑不溜秋的影子穿过了白玉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