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有这么厉害的法术,还被你们这普通的绳子给绑了啊!”
“族长……她说得不无道理……也许……我们真抓错人了……”
“传说,真是有了莫大的冤屈才能让天神六月降雪。”
“我想想。”老山羊摸着他的山羊胡。
他还想想……火快烧到她了!
不过……
那雪势越来越大,变成一朵朵的蒲公英,片片飞扬的柳絮,洋洋洒洒,落满了整个天地之间。
花囹罗并没见过,这样能让大地在这么短时间内雪白的雪,但是确实天地在慢慢洁白飘渺起来。
远处的峡谷内,雪更是迷住视线,这么一看,这些柔和的雪花是从那个峡谷里沿途而来。
铃,铃,铃。
轻轻的铃铛声非常有规律的回荡在山谷里。
花囹罗不觉努力瞪大眼睛,看着峡谷之间那悠长的路面,似乎那空灵的声音是从那儿传来。
轻风,白雪……
此时一辆马车悠悠穿过风雪,缓缓而来。
奇怪的是,马车并没有声音,可那铃铛声却一直清零响着。
距离越近,雪雾越浅,马车越清晰。
不算宽敞的道路上,两匹高头大马立在当中,马上坐着一白一黑衣人,距离有些远,风雪之中,看不清他们的长相。
两匹大马后还跟着一亮马车,车棚外吊着一颗铃铛,马蹄哒哒,车轱辘哒哒,与普通的赶路人没两样,但是,被白雪覆盖的路上,并没有出现马蹄印子或车轱辘压过的痕迹。
这让囹罗有种错觉,这车马是从天边轻驰来的。
那些雪花如同俏皮的精灵追逐着马车不断飞舞,仿佛是为了讨好马车内的人,又仿佛是一种至高无上的拥护追捧。
囹罗屏息凝视。
所有人同样不敢出声。
万籁俱静,只有一阵一阵冰凉如秋风的气浪堆叠而至,铺天盖地,整个山谷乃至整个天地,都是这种淡泊清凉的生息。
平静,让人不敢妄自惊动的平静,是一种敬意更是一种畏惧。
囹罗却想到了想到一个词:如履薄冰。
花囹罗没有灵力,她纯属凭直觉去感观。她觉得这种平静并不是没有杀伤力,而是像被人置于薄冰之上,若是你不妄动也许相安无事。可若是躁动,那么很有可能就掉下冰窟窿里被雪吞噬。
两马一车继续上前,在离河边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追逐着车马的雪花扑啦啦这才散去,马车变得清晰起来。
花囹罗忽然又想到一句词: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只是得稍微做一下改动。比如:北风吹白花千树,晨吹落,雪如羽。宝马雕车香满路。
眼前这两马车红木雕刻,窗牖被一帘白色的绉纱遮挡,朦胧之中看到车内坐着身姿卓绝的人影。
“呜,美女!”小丑蛋用他非常小正太的声音说了一句。
“美女?”囹罗喊了一声,“呲,烫!”刚才只顾着看马车,脚被火舌亲了好几口,估计是起燎泡了!她赶紧又卷起双腿,喊道:“美女救命啊——”
马车内传来轻微的咳嗽声,虽然很小声,但花囹罗还是听到了。
但那美女并没有出声,也没有要救她的意思。倒是马车前两匹高头大马上的黑衣伸出手掌,他的掌心浮起了一块巴掌大的白色令牌,令牌隐隐发光。
那族长一见令牌,连忙跪下,而且险些五体投地,非常慎重。
族人虽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族长跪下了,他们也跟着跪了下去。
花囹罗忽然觉得自己大有希望存活,遇到了一个级别特别高的!
“美女,这老山羊冤枉我是妖,准备把我给烧了,救救我啊!”
马车内依旧寂静。
黑衣跟白衣对她也是视而不见。黑衣将手一收,手心的令牌消失了,继而问道:“你们可见过一位身穿蓝色袍子的法师经过?”
老山羊想了想:“蓝布法师?”
“他如今何在?”
“两日前好像离开了。”
“喂喂喂,你们别光顾着聊天啊,在你们旁边马上就有一个少女快要被烧死了!不然先救我,不然先救火啊!”
花囹罗卷着腿,快支撑不住了,不仅脚,连屁股都被烧得直冒烟。
黑衣道:“你们确定蓝布法师已经离开?”
“每到朔月之夜后,法师都会离开,到次月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