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蚂蚁玩的人能比跟剑玩的人胆子大吗?不管了,手往他肩膀一拍。
“同……”
“哎唷吓我一跳!”
那人突然站起来回头看着她。
囹罗喊不出同学了,因为这大高个不是同学,而是……阿扎西。一个非常个性的……大叔。
看不出他多大年纪,应该不会太老,头发虽然是扎起来的,但扎得十分松散,几许碎发散落额头,一脸的胡子。只是看到她的时候,眼睛忽然一亮。
“你……找我?”
“呃,刚才想找来着。”
“那现在就不找了吗?”
“找是想找……”但看他手上那根树枝,又看他这一幅像被打入冷宫多年的样子,“算了,不麻烦你了。”
“诶,你都把我的蚂蚁吓跑了,就说说看什么事。”
“那就,说说吧!”反正来这么久了,就这大叔不怕她还主动跟她搭话,花囹罗拿出信封,“我想让你帮忙帮我转交一下这封信。”
那人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非常诧异地“噢?”了一声。花囹罗估计是没戏了,那人却迅速将信拿过去,问她:“你写的?”
“啊?啊,我写的!”
那大叔将树枝往后边一抛:“那我必须得送啊,我速度地去!”
拿着信跟个多年没接到业务的邮递员屁颠儿地去,蹦跶了几步之后似是想到什么,回头对花囹咧嘴一笑:“交给我,你放心。”
花囹罗忽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别人回眸一笑倾倒众生,他这回眸一笑……也算倾倒众生吧,不过都是倒了就不会再起来的,吓死人呐。
那人靠不靠谱的?
靠谱!
大叔拿着信就进了一间教室,当然在进这间教室之前,他还走错了几间。他一进教室,弟子们看了他许久,窃窃私语。
“他来干什么啊?”
“好像找人?”
“不会吧……谁会被他找上?”
大叔满眼含笑扫视了在座的弟子,随后目光锁定。
大家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倒抽一口气赶紧有回头,也不敢多嘴了。居然是找宁王的……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大叔走上讲台,拿起教鞭,跟他刚才斗蚂蚁时拿的树枝完全一个姿势从袖子里抽出一个粉红色的信封,当众展示了一番。
信封上写着“宁王亲启”四个字。
果然是给宁王的,居然是粉色的信封,谁那么大的胆子啊?
左芷姗心里一恼,谁那么不要脸的?红笺信通常是在男女示爱时才会用的信纸。不过,相信这个不要脸的人也会很快没命的,居然敢打宁王的主意。
大叔看宁王反应冷淡,眉毛挑动几下,打开信件。
“我是受人所托,所以……恕我冒昧地念了。咳咳……皇兄殿下,几经考量,我终于还是抑制不住内心对你的绵绵情意,请于呃……”
还没念完,大叔手里的信件忽然就被抢了去,宁王眯起眼非常不悦地看着那大叔,大叔很无辜道:
“我也是受人之托。”
花离荒拿着信看了一眼,大步走出教室。
左芷姗立即跟了出来:“宁王……”
花离荒回头斜视她一眼,骄纵如左芷姗也不敢再向前迈出一步,只是看他离去的背影哀怨地跺脚:“既然那么讨厌她就不去了呀!”
花离荒捏在手里的信已经被他捏成粉末,花离镜果真病得不轻,前几天还装作不认识他,却有跟他说喜欢他,现在居然大胆到用红笺书信,他倒要看看,她现在又想耍什么花样。
丹霞山谷是吗?
千万别让它成为你的丧身之地花离镜。
丹霞山谷是什么地方?
墨岩山脉中的一个山谷,看似与别的山谷无异,可每次太阳落山,山谷的地面就散发出红色的雾浆,悬浮在地表之上,到清晨太阳升起又会消失,虽没有过妖物出现,但皇城学堂的学生并不敢轻易靠近。
花离镜约他再这儿见面绝非偶然,但是,既然她能给他送信,那这事儿必定跟她脱不了干系。
花离荒踏上丹霞谷,太阳已经架在山头。脚下隐约起了一层红色雾浆,感觉一股气浪不断涌过脚步。如若是常人,必定已经后退离开,但花离荒却直直朝着山谷中央走去。
太阳落山。
血雾越来越浓,空气中传来腥甜的味道,不是很浓烈,但感觉地表有些震动。
闷轰轰的地下瞬间窜出无数猩红的树根,将花离荒重重围住。
一些猩红的藤蔓缠住了花离荒的脚踝,感觉那些根系图不断试图吸收他身上的灵力,花离荒目光一寒,看向树根形成的牢笼之外蒙着面的人。
蒙面人左手护着右手手腕,剑指启动灵力,身后背负的剑瞬间出鞘,剑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形成了无数把带着杀气的利刃。
这个招数,在皇城学堂他还没见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