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潮涯瞪了她一眼:“跟我进来!别第一天就给我惹麻烦。”段潮涯将门推开,边走边说教,“明天早课不许迟到,否则后果自负。”
“是,师父。”
*********
可临近早晨才睡下去的花囹罗醒来发现罄竹已经不在房内。
她几乎是跳起来,急忙去找昨晚拿回来的校服。
就蓝色这套了!
将衣裳拿起来的那刻,花囹罗凌乱了,这衣服穿上好看可是要怎么穿?
这些袍子的主要特征是,交领、右衽、系带、隐扣。好家伙,穿上后找不到扣在哪,好不容易穿上了,可花离镜的头发太长她根本就绑不成发髻。
荷包头她倒是会梳,可弄好了,儒生巾完全戴不上。
回来就把这头发给剪掉!
帽子是戴不了只能随便扣头顶。
唉,除了鞋子好穿外,别的都是技术活!
囹罗一边穿鞋一边跑出寝室院,路过竞技场,有大概一个班的人在晨练,一看到她就你扯我我扯你一起看过来,花囹罗等着那些人给她一顿哄堂大笑的。
可完全没有,那些人又将目光缩回去,继续该干吗干吗。
囹罗压着帽子直奔教室,冲到门口,段潮涯已经在教室里。
“报告!”
她极大嗓门的报告二字,让全班一致看着她,寂静非常。
“噗,她说报告!”昨天那个自称是“本大爷”天风弄喷笑而出,“哈哈哈,快看她头巾!”
囹罗这才发现,本该在后脑的两条儒生带如今从她耳朵上方坠下,再看段潮涯,她眉尾嘴角不停地抽搐,赶紧把帽子往后扭。
“对不起师父,我迟到了!”
段潮涯手上手上燃起红色灵力,昨天那几个同学被火烧屁股乱窜的画面瞬间冲入脑海,囹罗大感不妙。
“师父,别啊!”
段潮涯深呼吸数次,手上的火才慢慢隐去:“迟到不止,你这衣衫不整的算什么!”
她的河东狮吼口水喷得好远……
囹罗擦擦脸。
“我……我不会盘发髻。”
“头发不会绑也就罢了,右衽是国服最根本的穿着原则之一,你连这个都不懂么?看你穿得像什么?”
囹罗低头一看,怪不得老找不到扣子,原来她交叉到左边了,囹罗当场就要卸下腰带,段潮涯冲过去抓住她的手。
“这是要做什么!”
“把衣服穿好。”反正里边还有一件中衣,换换外套有什么。
“在这吗?”段潮涯咬牙切齿,真想扒开她脑子看看里边装的是什么?
“……”囹罗赶紧摇头,“在这当然是不行了!”
段潮涯走回讲桌前,抽出一个卷轴丢给她。
囹罗没接稳,卷轴在她手上摊开落到地面,长长的一条白纸之上,全都是字。而她头顶的儒生巾也掉到地上,一个机具现代感的凌乱荷包头顿时问世。
天风弄捶着桌子哈哈大笑。
虽然花囹罗的样子很滑稽,但整个班只有天风弄在笑,别的同学都是反应冷淡,感觉特别诡异。
昨天跟天风弄一起跳入真水池的唐十八扯了一下天风弄,不知道说什么,天风弄道:
“怕什么啊,本来她就很好笑。”
段潮涯尺子拍拍卷轴:“花离镜,为了让你印象深刻,现在你把皇城学堂的规定用你最大的嗓音念出来!”
“啊?”囹罗顿时冷汗直冒,虽然白纸黑字她学习了十来年,可这里的白纸她认识,黑字她真不熟!笑容颤抖地将卷轴卷起来,非常认真地看了一遍。
“念啊!不要告诉我,你不会穿戴梳头也不识字!”
“我不识字……”
“花离镜!”段潮涯手上又起了火,“你故意的吧?”
“师父,她肯定是故意气你的。”天风弄在底下喊,“烧她屁股烧她屁股!”
囹罗瞪向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天风弄立刻站起来凶神恶煞道:“你敢瞪本大爷,不服吗?啊……啊!为什么又是我!”
天风弄衣摆后方又着了火,这真火虽烧着,衣服却不会被烧着,只让人有很烫的感觉,天风弄非常自觉就往大门跑。
段潮涯道:“花离镜,第一天我可以不用让你尝试真火的滋味,但是……真水池你自己去跳。”
体罚学生,小心我告你!
花囹罗乖乖往真水池跑去。
说实话,她有点不敢跳下去,因为那池子是在藤条拴着的小山上,距离这边的道路距离还不短,她没信心能跳过去。
天风弄泡在里边样子还蛮享受的,他还非常慵懒地靠在池边,就是一见到她立刻凶神恶煞起来:“你来做什么?挑战本大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