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余安朵迷迷糊糊、勉勉强强的睁开眼睛,涂奂真刚好拿着冰块回来,看到她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着,当场惊喜得都快哭了。
意外发生的时候,涂奂真和余安朵正一起在室内网球场打球,但她怎么也没料到,明明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一记正手挥拍,球先是凌厉落地,接着反弹,最后竟夹带着爆发力,直直的往余安朵的脑门直击而去——
余安朵当场昏倒。
涂奂真吓傻了,多亏路过的向之谦和皇甫衍施予援手,这才顺利把人送到保健室来。
原本还一直很担心余安朵会不会醒不来,现在看到她睁开眼睛,涂奂真总算松了一口气。
她一把推开跟前的两具雄性障碍物,直扑到余安朵身旁忏悔道:“安朵,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把球打到你头上的,是真的不小心。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还疼不疼?头晕不晕?会不会想吐?”
余安朵满脸莫名的看着涂奂真,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说,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你怎么来了?”
涂奂真昨天刚结婚,晚上的婚宴一结束,小俩口就拎着行李直奔机场,准备搭深夜的红眼班机前往法国度蜜月,照理说,她此刻是不可能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更别说还像这样带着哭腔说话。
莫不是发生什么意外了吧?
然而在看见好友身上的穿着后,她眼角倏地抽了抽,啼笑皆非地问:“你吃错药啦,穿着高中运动制服来我家做什么,开怀旧派对吗?”
听见余安朵的话,涂奂真愣住了,嘴边的笑意凝结,“安朵,你在说什么?你不要这样吓我好不好!”她一脸不知所措。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余安朵朝声音的方向看去,脑袋像是被瞬间麻痹,不,是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的细胞全都一起僵硬,不只无法思考,更无法做出反应。
这不是真的,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向之谦怎么可能出现在台湾?
她克制不住激动的猛然正坐起身,因为动作太快,强烈的晕眩袭来,身子晃了晃,向之谦见状,赶紧伸出臂弯,即时扶住余安朵。
“缓着点,不要那么急。”他平静指示。
余安朵不敢乱动,小手紧紧抓住向之谦,直到晕眩感退去,她看了看四周,这场景很熟悉,很像……圣亚高中的保健室?!
余安朵目瞪口呆,不解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更令她惊诧的是,不该出现的人竟然都出现了。
她两只眼睛不可置信的直直盯着近在咫尺的向之谦,“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回美国了?”
向之谦没有说话,倒是两道浓眉立刻蹙起。
“不会真的是脑子出问题了吧?”皇甫衍收起不正经,皱眉说。
“完蛋了,我完蛋了啦,我真的把安朵的脑袋打坏了……呜呜……”
涂奂真泪眼汪汪,余安朵也好不到哪里去,无数个问号堆叠成山,等着她去找寻答案。
她感觉自己手心微微冒汗,强烈怀疑这整件事真的只是她被球k傻了这么简单吗?
她打起精神,赶紧让意图罢工的脑袋速速上岗,将时序逐一往回推,并火速在脑子里过滤一遍。
昨日婚宴后,她行尸走肉的误闯了一间藏身在小巷弄里的饰品专卖店,买了一个捕梦网。
当余安朵的记忆点来到这儿,耳边立即响起昨日老板说过的话——
捕梦网可以为人带来平安,使人睡个好觉,最神奇的是,它还能让人回到过去,在那里待上一个月。
可能吗?又不是在演电视剧!
正当余安朵对此荒谬传说嗤之以鼻之际,突地,一阵风吹来,她浑身发寒,狠狠的打了个冷颤,紧接着保健室里用来分隔每张病床以确保隐私的帘子被大大掀飞开来。
余安朵两眼同时清楚看到帘外白色墙面上的电子时钟显示为五月十九日。
见状,余安朵松了好大一口气。
没错没错,奂真的婚礼是五月十八日,那今天自然就是五月十九日无误。
她拍拍胸口,收回目光,眼角余光不意往电子时钟又瞄了一眼——
二零零六年?!
她两眼发直,目瞪口呆。许久才颤声问:“今年是几年?!”
“民国……”皇甫衍直觉要答。
余安朵强硬打断,“西元几年?”
“二零零六年。”向之谦扬声道。
二零零六年?!如果真是二零零六年,这么说……
余安朵抬头看看涂奂真,又看看皇甫衍,最后两眼定在向之谦身上。
她、她回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