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样无理取闹。从前那个冷静自持、虚伪矜贵的皇帝呢?
“方才、”
“方才怎么了?臣妾又做错了什么?皇上怎么总爱指摘臣妾?那皇上就做对了么,单独将欣然招去御书房问话,故意惹人口舌是非,还有臣妾的父亲,只不过说了淑妃几句闲话,皇上就要、唔”
于心然也有满肚子委屈憋闷要说,皇帝遭了连声质问之后一句都不答,反而堵住了她的唇,抵死纠缠。
缠吻了许久许久,皇帝才松开她。他身上的暴躁已经消了大半,又恢复成了个内敛深沉的君王,“再放肆,朕诛你于氏满门。”他在她耳边轻描淡说着最残忍的话。
君王掌生杀大权,她怎么敢同他争辩是非。
帐中昏暗,于心然正伤心郁结,小腹上突然传来一阵冰凉,激得她微微一颤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往哪躲?你今夜还躲得掉么!”皇帝的指尖向下划去。
未过多久他将指上沾的东西举到她面前,“你告诉朕,真是癸水?”她的之前就摇摇欲坠的谎言被彻底拆穿。
“戏弄朕有趣么?朕待贵妃不薄,你呢?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于心然早就被他那句诛九族吓唬住了,她同皇帝周旋无异于以卵击石,根本没有胜算的可能。
她帐中的床榻并不大,简易搭成的,铺了厚厚的狐皮。皇帝上来之后身形几乎笼罩住了整张床。他捞起她的腰肢。于心然真是苦不堪言,今日本就受了惊吓累极,皇帝这么厌恶她,不去妙静云、不去皇后那,非要来她这里!
帐外火光映照出周围宫婢们来回走动的身影,除了守夜的一喜与宜枝,无人知晓滑腻在贵妃帐中。
“皇上你受伤了。”她急忙道。
“这不是你躲懒的借口。”皇帝俯身吻住她,“贵妃多久未侍寝了?”
她的双手被控住按在了头顶,“看着朕。”皇帝命令道,她只能再次对上皇帝的眼睛。平日里那双温和的双眸此刻透着阴鸷与专注。
十分荒唐的一夜。
木塌摇晃发出轻轻的嘎吱声,帐外宫人行过的脚步声,山间的野兽鸣叫声,无一不叫她在意,可于心然只能咬着自己手背忍耐,任由君王为、所、欲、为。自从来了行宫他积郁已久,决计不会轻易放过她。
雪白的狐皮褥子已经凌乱不堪,皇帝忽然圈着她翻转过身拥入怀中,掐着她的[不可描述只能自行想象]轻抬起。她蹙着眉轻声呜咽,一个人怎么能如饿狼扑食一般贪婪至此!
待到天微微亮,皇帝尽兴后才终于放过她。
结束时她坐在他怀里,而他依旧圈住她的腰,于心然的凌乱长发披散在身后,发梢轻轻垂落在皇帝手臂上。他声音暗哑,抬手轻抚于心然披散在背后的发,“以后就像这样,乖乖伺候朕。”
未得到任何回应。
皇帝赤着上身,胸膛肌理轮廓分明。于心然几乎是软在他怀里,额头抵在他坚阔的胸膛上,右手指尖轻轻搭在他心脏的地方,双眸湿润忍不住想哭,皇帝怎么总欺负她一人。
皇帝也知道自己将人欺负哭了。帐外一片静谧无声,连虫鸣声都散去了,两人也相对无言,只幔帐之中残余着暧昧的气味。
于心然的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将落不落的。突然一滴热水落到她腿上,她疑惑地别过眼去瞧,待看清了是什么,立即抬起头。竟然是沿着皇帝手臂流下来的鲜血。
还未等她开口,皇帝将她放到一边下了塌,“穿好衣裳。”吩咐了一句后走出帐外命人传御医。他每次受伤,伤口总会因为这种难以启齿的事而复发。于心然羞耻地以手掌狠狠擦去那滴皇帝的血。
过了片刻皇帝又折返回来。并非去传御医,而是叫大太监取了药和纱布,又差遣她的宫人打来热水,他不愿叫宫婢近身,“贵妃来为朕换药。”
于心然没什么力气,可这是皇帝的命令。父亲失势之后,他对她的态度已然转变了,从前虽然也待她不好,也并不会用诛九族这种话来要挟。
只能顺从。原先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这个色狼受伤失血成了这样,方才竟然还能变着花样折磨她?! 于心然拆掉纱布,用热水清洗他伤口周围,三道虎爪挠的伤口真叫人触目惊心,再深一些恐怕就伤到骨头了。
他不疼么?
上了药又仔细包扎好,皇帝全程不皱一下眉头。
待到终于天亮,既然皇帝受伤,春宴只能提前结束返回行宫。他来的时候骑马,经御医劝说坐马车回去。马车之中还需有同乘之人伺候皇帝,这项活计不出意外又落到了并不受宠的贵妃身上。
“贵妃娘娘,您昨夜没事吧?”上马车前妙静云过来关心贵妃。昨日两人一道躲在皇帝帐中听了出热闹,她怕受罚压根没去夜宴。后来听在场宫人的描述猛虎闯入的场景,已经吓得半死。
昨夜?于心然困得只想睡上一天一夜,“昨夜确实很恐怖。”皇帝很恐怖,至于闯入的猛虎,远远不及皇帝来得恐怖。
“娘娘请上马车。”御前太监丰德在一旁恭候道。于心然提起裙摆踩着马扎上车,足下一软身子往旁边歪过去,“娘娘当心。”丰德手快搀住她。于心然不免瞥了他一眼,之前还略有些势利的御前太监怎么变了样?
终于进入车厢,皇帝已经也已经等了她片刻。为打发路程时间,他手里握卷书在看,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狐毛毯盖到了腰际。
说实话,于心然有点怵他,不想近皇帝的身,只坐在侧面窗前靠着,马车缓缓前行她便闭起眼睛休息,却不知背后的人在她转身之后就不着痕迹地从书卷中抬起了头。
皇帝淡淡凝视着于心然的背影,他的贵妃小了他整整十岁,胆小怯懦并不懂得很多道理,好端端的,昨夜他吓唬她做什么?这段日子以来还一直莫名生她的气,自己真是魔怔了
可说出口的话又不怎么收回。
马车颠啊颠得更容易睡着。于心然迷迷糊糊醒来时候感觉自己周身温暖,睁开眼才看见身上披着的狐皮毯子,她、她还枕在皇帝膝盖上。
怎么会这样?!立即挣扎坐起。本该由她伺候皇帝换药,不远处有一团沾血的纱布,明白皇帝已经自行换好药。
“爱妃再睡一会儿吧。”皇帝伸手要捉她的手臂,昨夜折腾她狠了。
于心然下意识地躲开,往后缩到车厢角落之中慌忙摇头道,“是臣妾逾矩,臣妾不敢再睡。”像是只受伤的小鹿一般看着他,声音怯怯地,警惕又恐惧。
皇帝的手抓了个空。
作者有话要说: 宠她有什么用?关键时候换药都指望不上w感谢在2020-09-17 10:21:23~2020-09-18 10:19: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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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