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她勾的?于心然冤枉极了,明明是他自己嗜、好女色, 索求无度。
“皇上,明日便是祭礼。”她再次用祭祀的借口躲避着,心里只想着折子,根本无心于其他。
“今夜留在朕身边。”他一字一句笃定道,一边急不可耐地地吻着她。弄得她上身几乎已经衣不蔽体,于心然侧过头去寻那折子,余光才看清它所在的位置,整个人突然被抱了起来,皇帝稳步朝着内室走去。
这好色之徒!
视线被迫从一片狼藉的地上收回,“皇上,明日出宫祭祀,若被皇后知晓臣妾今夜宿在书房、”
“朕怕皇后吗?”这话颇有气势。
“......”一个晕眩过后,她陷入柔软被褥之中,
“朕要贵妃!”他俯身而来遮住了她头顶的光芒,再次向她宣告,带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可她不要他啊,她想要的的是那本折子......不会是喝醉了把她当做谢清了吧?醉了的人连动作都近乎粗暴,由两位绣娘耗时多月绣成的百蝶百花常服在他手中成了碎片,于心然绝望地挣扎起来,生怕他愈加疯狂,“皇上你真喝醉了!臣妾害怕。”
“别怕,贵妃会喜欢的。”他的唇贴到她颈窝间,轻咬她。
内室的门半敞着,她甚至能用余光远远看见碎瓷片中那本青色的折子,可就是够不到!徐雁秋于她是有恩,可这次为了还这人情,自己可真的吃足了苦头。
半推半就地顺了皇帝的意,醉了的人掌握不好力道,她被折腾得不轻。
***
辰时便要出宫去祭祀,到了寅时末皇帝才满意了,酒意也随之而散。
御书房的内室与偏殿比起来狭小而隐秘,此刻唯剩下她未平复下来的喘息声,她坐在皇帝怀里亲密无间地与他贴在一道,左手手臂攀附着皇帝轮廓分明肩背,明明已至寒冬,双双一身薄汗。
于心然怔怔地出神,脑子里尽是那些令人羞耻的画面,光是想想便已经......
“朕失态了。”皇帝终于清醒。
何止是失态......从未见过皇帝这般模样,她还以为曾经的那些夜晚便已经是最荒唐无度的了。
“爱妃甚美,朕不能自抑。”
“......”又关她什么事?
“这种衣裳,命绣房不许再制。”在这无限寒冷的冬夜之中,皇帝的声音沉静如水。
关衣裳什么事?莫名其妙!
于心然额头抵在皇帝坚实宽广的胸膛上,纵使有满腹的抱怨,也不敢说出口。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那本青色的折子。今夜受了这么多的难,若再偷不到,不如死了算了!
终于待身边人入睡之后,于心然轻手轻脚地下床,鞋子呢?在黑暗中摸索了片刻找不到,干脆赤着足准备起身。
“去哪里?”纤腰突然被圈住。
“臣妾怕皇后明日见到后责怪,还是先回芙蓉轩了。” 她未料到皇帝如此警觉,只能随意编了个借口。
殿外一阵寒风呼啸而过,明日定又是个大雪纷飞的天。
皇帝松开手臂,“你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离开朕。”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窗外的云遮住了余光,幔帐只中几近黑暗,看不清皇帝的神情,于心然迷茫地不知如何应对。
最终皇帝还是派了人送她回去,坐在龙辇之上她一路都在思考这句话的意思。
到了芙蓉轩门口,一喜便迎出来,“娘娘,如何了?”
什么如何了?她疑惑着,话到嘴边这才想起来自己怎么从御书房出来了?她不是去拿那本折子的吗?
可皇帝一直看着她不敢拿。
“本宫这不成。”马上就要天亮了,“你命人出宫传话给七小姐,就说还是让徐雁秋这两日想好应对之法吧。”
“可七小姐之前让人传话进来,说要娘娘务必帮徐御史这个忙,否则他无权无势,根本无力自保。”
无法自保......难道徐雁秋还真的当众议论皇帝的过错了?有这把柄更糟糕了,即使王家不出手,父亲一党便可将其置于死地。
关键还是在于那本折子。
第二日,众妃嫔去御书房等皇帝一道出宫祭祀。她到之时,谢清已经在伺候皇帝起床梳洗,于心然只能乖乖立到屏风边静待。原来昨日离开后,皇帝独自回了偏殿就寝。
他必定没有批阅那堆折子,那么如果今日她留下来,还有希望毁了那本折子,那么单看徐雁秋值不值得她这么做了,于心然权衡着利弊。
皇后凤驾也很快到御书房偏殿,一进屋便见到了谢清正在为皇帝奉上茶盏,脸色顿时难看。
“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身为四妃之首,不去一同伺候皇上更衣,杵在这里做什么?”皇后将气撒在于心然身上。
被这么劈头盖脸训斥一声,于心然真真觉得自己无辜极了,她好好站着又没碍着哪个!
床榻边,谢清又从宫人那接过龙袍,给皇帝披上,真是浓情蜜意的一幕。
她顿时左右为难。一边怕皇后训斥,一边又不想去打扰皇帝和淑妃。
纠结片刻,还是硬着头皮走到皇帝身边,帮着一道为他整理龙袍。谢清沉得住气,从始至终都未看皇后一眼,只一心服侍皇帝。
造孽啊......还有比这更尴尬的事吗?去年在幽州行宫,皇后与淑妃斗法,她夹在其中左右为难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今年打死她都不会再去了。
不对,先解决眼前之事。
她为皇帝扣着胸前的扣子,一路到了脖颈那,他垂眸淡淡扫过她,并不言语,但她能感受到他若有似无的气息,立即低下头。
身边谢清给皇帝递来了沾、湿的布巾,于心然发誓这绝对是她人生中最难熬的时刻!天知道今日还会发生什么更诡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