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整整一日,晚上于心然只留了一喜一个人守夜。
待到三更,在床边打瞌睡的一喜被她叫了起来,“脱衣裳”
一喜稀里糊涂的。
于心然开始脱自己的寝衣,“本宫叫你脱衣裳?”
一喜依旧一脸茫然。
一盏茶的工夫过去后,于心然梳好头发,遣走了门口的宫婢后独自溜了出去。她身上穿着从一喜身上扒下来的宫女衣裳,发髻也是宫女的样式,避开了有守卫巡逻的大路,专门走无人的小道,到了皇帝的真正的寝宫灵兮殿门口。
皇帝寝宫门口的守卫此时最为森严的。大太监认出她来,“娘娘这么晚来此处是?”
“本宫要向皇上请罪。”
“那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没过多久,大太监出来,“娘娘你请回吧,皇上马上要歇下了。”
“公公你同皇上说,本宫有关乎礼部泄题的事要禀告皇上。”于心然着急道,她只能拼死一试。
大太监向来同情这个安分守己却不得宠的贵妃的,转身再去禀告。庆幸的是第二次皇帝放她进去了。
灵兮殿内凉意彻骨,于心然小心谨慎地走道皇到塌上。他已经沐浴过了,正靠在床榻上,手上握了卷书在看,听到动静以后才侧过头,看了看一身宫女装扮的于心然又去看书。
一路上想了不少话,这次她决定和盘托出,可是眼下真到了君王跟前,又变得难以启齿,先前好几次皇帝逼问,她可都是否认了的。
“贵妃穿成这样,成何体统。”皇帝翻过一页书,漫不经心地道了一句。
事已至此她也无路可退,双膝一曲跪在皇帝塌前,“臣妾有一事要向皇上坦白。”
皇帝一直看着书,似乎对她要说的事再无半点兴趣,“时辰不早了,贵妃长话短说。”
“是、是臣妾无意中泄漏了会试的题目。”
屋外万籁寂静,寝殿殿更是静得可怕。
“此事已经盖棺定论,贵妃也不必替你舅舅开脱了。”
他之前一直逼着自己承认,难道不是早就心中有数了吗?为何现在要说这种话?
“眼下祸到临头,贵妃倒是想起向朕坦白了?”皇帝终于从书卷中抬起头来,居高临下地看向跪着的于心然。
难道他一早知道王家在查此事,于心然心中猜测。
“朕一直在想,你能倔强道几时?”
“......”
“你以为只要死不承认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王家是你嫡母的娘家,也是太皇太后的娘家,百年世家,贤臣辈出,礼部尚书王勉平白无故背了泄题冤屈,关乎家族百年声誉,他们可能不查?”
“臣妾也是一时糊涂,随口跟姐姐提起、”
皇帝抬手示意她闭嘴,又伸出两指勾了勾,示意她靠近。
于心然戚戚焉地手脚并用爬上床榻,还没坐稳,手臂突然被一拽,整个人仰躺到榻上。
皇帝俯身压下来,“你再跟朕撒谎试试?闯下滔天大祸还不自知!”
第19章
每次同皇帝共处一室,总觉着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此时这感觉如此近如此真实。“臣妾认罪便是,按照律法,该怎么罚便怎么、”
她话没说完便被皇帝冷冷打断,“你以为朕不想重重罚你?”
她万万不敢这么认为,自己没有皇后的后台,又没有谢清的宠爱。
“贵妃可想过,你已是皇室的人,皇后平日蛮横霸道败的只是她自己的名声,旁人只会说华家教女无方,而贵妃这次的过错却足以令整个皇室蒙羞。”
字字句句如冰棱刮在心上,皇帝说过即使是她所为,为了皇室的颜面他都不得不为她掩盖。她今夜敢来就是在赌这一点,“臣妾如今该怎么做?”
皇帝翻身坐起,手里还拿着刚才在读的书,神色阴沉地思索片刻后道,“最简单的法子,顺着泄题的这条线,除净一切可能暴露贵妃的知情者,令王家无处可查。”
“不成。”于心然下意识地反驳。
“贵妃顾及姐妹情深?若真查到你姐姐身上,刑部的逼问手段,贵妃可能有所不知。”皇帝眉眼温和,言辞确凿地分析着眼前形势。
于心然的眉头拧起来,现在她就是千万分的后悔,当时泄题时候将一切想得太简单了,怎么蠢成这样,将自己置于如此境地。
“还有一个办法,在礼部找一人顶罪。不过此法也有冒险之处,若是王家不信,继续追查,不管查的如何,只要你姐姐于柔然不死,她便成了贵妃永远的软肋。”
“......”
“权看贵妃如何抉择。”皇帝又把问题抛回给了她。
于心然陷入沉思,她没法抉择,若要平息此事且无罪脱身,只有找一人替她顶罪。虽然她并非良善,可也做不到这种地步。
内心正在痛苦挣扎,腰间的动静令她分神了。皇帝早已经放下书,修长的手指轻而易举地挑开了她的衣带。
整个人再次毫无防备地被推倒在床上,不必想也知道皇帝生了什么心思。
“臣妾不想、”于心然推拒,她实在是没有心情。
皇帝不但没停手,手上更加荒唐,“不想还穿成这般来见朕。”声音压抑到透出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