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住所楼下时,一个女学生在街道上踱步,她看见瞿清显得很激动,快步走来。
“请问你是程建奎的朋友吗?”
“是的。”
“太好了,听说他受伤了,做了一盒巧克力,麻烦你转交给他吧。”
“没问题。”
瞿清笑着自言自语:“小子,定情信物都送来楼下了,真有他的。”
回到家中,他把巧克力在伤员眼前晃了晃。
当事人疑惑地问:“什么东西?”
“定情巧克力!”
“大哥,深藏不露啊!”
“别搞错了,我只是中介。”
程建奎兴奋的表情消失了,指了指桌子。
“放在那儿吧。”
“就不看看?这可是人家的心意啊。”
“这种女孩太多了,少一个多一个没什么区别。”
瞿清知道别人的感情他不该多过问,洗漱完后睡了。
十天很快过去了,今天是初级课的最后一天,也是考核日。瞿清第一个顺利过关,他的兄弟虽然有些磕磕碰碰,最终还是通过了。
才从学校出来,校友们互相邀约去酒吧庆祝。瞿清因为有约在身,拒绝了。于是程建奎带领着大部队向后街区奔袭而去。
糕点师空着手来到老地点,要教徒弟做糕点,总得让她留着肚子品尝自己的战果。
等了二十分钟,有些着急,正准备向远处张望,眼睛被蒙住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睁开眼,给你一个惊喜。”
他转过身,缪雨乐呵呵地捧着一个盒子。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瞿清打开盒盖,里面放着一架袖珍的黑色钢琴。
“你不会是要我用它来学琴吧?”
“不是,是音乐盒”。
缪雨上了发条,《天空之城》随之响起。
“这样,我不在的时候你也可以听了。恭喜晋升中级糕点师。”
说着把音乐盒放到瞿清手里。
缪雨见对方空着手,好奇地问:“你的作品呢?”
“没做。”
“考核太忙了吗?”
“忘了今天要教你做糕点?我怕我们作品差距太大,让你没了信心。”
“考虑得真周到,快走吧,都等不及了。”
来到住所的厨房,瞿清把自己的工作服给徒弟穿上。
“我们学习制作油酥面团。顾名思义,油脂和面粉调制而成的面团就是油酥面团,它是起酥类制品所用面团的总称。西点要根据你做的东西来定,像拿破仑酥,只要用面粉包住起酥油就行。”
老师先做了示范,然后和学生同步动作。
瞿清一边工作一边发起了感慨:“人生就像面团,揉成什么形状完全由你自己决定。可以揉成圆形,游走于职场官场各人际网,左右逢源;可以揉成方形,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出淤泥而不染;也可以揉得长满倒刺,钩皮带肉,见人就蛰。”
“那你想揉成什么形状呢?”
“揉个自己,过属于我的生活,演绎我的精彩。”
“老师是教哲学的吗?”
问完这个问题,两人开心地笑了。
教学完毕,坐在沙发上休息,缪雨问道:“目前有什么职业规划吗?”
“先找找看附近有没有面包店可以打工。”
“现在去吧,我陪你,还能做做参谋哦。”
逛了一圈,发现没有合适的地方,正准备分手,缪雨突然拉起瞿清的手,朝前跑,到了她工作的咖啡馆。
“我才想起来,这里一直没有合适的糕点师,而且你又懂咖啡,意下如何?”
“这么说来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缪雨先进去,走到柜台前和老板交流起来。
老板时不时看看这个跟在后面的求职者,每看一次,瞿清就向他尊敬地鞠个躬。
鞠了五个躬后,缪雨示意过去。
“老板同意了,报酬他会和你详谈的。”
侍者正好从工作室端出一杯咖啡,老板叫住他,指了指咖啡转过头对瞿清说:“请解读下这杯咖啡。”
“意大利人发明蒸汽压力咖啡机的同时,也发展出了卡布奇诺咖啡。它是一种加以同量意大利特浓咖啡和蒸汽泡沫牛奶混合的意式咖啡。颜色像卡布奇诺教会的修士在深褐色的外衣上覆上一条头巾,因此得名。”
“明天来工作吧,二十欧元时薪能接受吗?”
“没问题。
缪雨激动地拥抱了瞿清。
“以后我们就是同事咯。”
“为了庆祝,是不是要请我喝杯亲自调制的咖啡呢?”
“咖啡有的是机会喝,喜欢红酒吗?”
“不太喜欢。”
“来法国不品红酒怎么行?要提升自己的品味,我请客。”
今天是瞿清有史以来最开心的,在红酒中他嗅到了幸福的味道,在烛光中看到了幸福在向他招手,选择这条路真的能一直带来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