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所,瞿清畅快地吼了一声。
被惊醒的程建奎看着浑身湿透的雨人,担心地问:“下雨都不带伞啊?”
“带了啊。”
“哪呢?”
“给天使了。”
“看你出门的时候穿了外衣啊,怎么穿着短袖回来了?”
“也让拿去了。”
程建奎从床上跃起,走过来摸摸他大哥的头,疑惑地说:“没发烧呀,快去洗个澡,这样会生病的。”
瞿清应了声,哼着小调走进了浴室。谜中人还在自言自语地进行分析:“糕点篮也不见了,难道被抢劫了?天使?还是被一个女流氓抢劫?”
每天晚上程建奎都把带回来的糕点当夜宵,今天却空着肚子,很难入睡。
旁边的瞿清早睡着了,突然在床上挣扎起来,嘴里念叨着:“爸,妈,是我,是我害死你们的。”
程建奎吃了一惊,害死双亲?大哥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天亮的时候兄弟俩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起去上课,然后回家准备各自的糕点。
今天的天气特别好,明媚的阳光照进厨房,暖暖的。瞿清专心调制着冰镇薄荷黑加仑蛋奶酥。程建奎却因为无意听到的梦话有点心不在焉,都要出发了,还没一件作品出炉,急得直跺脚。看到兄弟的窘态,瞿清留下两份,把其余的都给了他。
“大哥,这是你的,我怎么能……”
“反正也没销量,倒不如你帮我推销推销。”
程建奎突然觉得自己太渺小了,这么宽厚善良的大哥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他们装好各自的蛋奶酥,在楼下分了手。
瞿清急切地想展示成果,加快了步伐。
第一位顾客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她夹着伞,手里提着袋子,左顾右盼,看到等待的人时,开心地挥了挥手。
“外套洗好了,不过没干,回去记得晾起来,不然会发霉的。还有伞,谢谢。昨天让你淋着雨回去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天使递过袋子和伞。
“没关系,倒是你没生病吧。”
“很好啊,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呢?”
“冰镇薄荷黑加仑蛋奶酥。”
“都说你是一个出色的糕点师嘛。”
“这句表扬就没由来了。”
“因为天气变热,做了凉品,能根据气温做出调整,不该表扬你吗?”
“哈哈,我只是凭感觉来做的,没有像你说的想那么深,不过还是谢谢夸奖。”说着,瞿清递过勺子和作品。
顾客慢慢地享用完,勺也舔得干干净净,正要开口,瞿清把另一杯蛋奶酥递了过去。她害羞地摆摆手,解释说:“我吃不下那么多,昨天是太饿了……”
“说说味道如何吧。”
“你好像很开心。”
“当然,有了第一个顾客。”
“所以甜味偏重了,另外,个人认为薄荷粉的话不要太多,它只是起到清凉,增强食欲,而不是喧宾夺主盖了蛋奶的醇厚。”
听完评论,糕点师不禁鼓起掌,“说得太好了。”
“没有啦,只是爱吃而已,要做我也做不出来。”
“明天还是这个时间,地点不变?。”
“嗯。”
瞿清正转身要走,被叫住了:“那个……我叫isabelle。”
“怎么突然告诉我名字?”
“每吃一次你做的糕点,就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
“我叫瞿清,不见不散。”
糕点师会为找到一个真正懂糕点的顾客而感到高兴,他在床上激动地翻来覆去,程建奎却没有回来分享这份喜悦。
第二天早上,学校门口,温柔乡里的醉客带着深深的黑眼圈,拖着疲乏的身体,梦醒回巢,瞿清把他背回住所。
课程结束,瞿清回家后在厨房做准备,程建奎状态恢复了很多,循香而来。
“建奎,怎么玩到那么晚?”
“昨天的蛋奶酥太受欢迎了,马上被疯抢一空。几个美女对糕点特别感兴趣,我就和她们边喝酒边聊了通宵。”
“嗯,还是不完美。需要帮你做些天鹅泡芙吗?”
“那有劳大哥了。”程建奎找了把椅子,坐在上面打起盹。
不知过了多久被叫醒了,瞿清递给他装好的篮子,嘱咐了一句:“晚上别玩太晚,回来早些。”
“大哥,那么快就做好两人份了?”
“不是,我只需要三个,玩得开心点哦。”
瞿清提上篮子,小跑着出门了。
isabelle准时地守在了老地方,也提着一个篮子,是第一次见面时装草莓拿破仑酥的篮子。
“让我猜猜篮子里是什么。嗯……泡芙?”
“神了!怎么猜得这么准?”
“因为希望是泡芙。”
“希望?为什么?”
“我准备了咖啡,当然希望有小点心搭配咯。”
isabelle从篮子里拿出两杯咖啡,递过一杯。
“平时喜欢喝咖啡吗?”
“还好。”
“那知道这是什么咖啡吗?如果说中我就告诉你两个秘密。”
瞿清笑着打开盖子,深深地吸了一口香气,嘴唇轻轻地沾了一下。
“蓝山,蓝山咖啡。”
“怎么判断的?”
“蓝山咖啡原产于西印度群岛中牙买加的高山上,产量很少,我只喝过一次真品,对它的味道记忆犹新。”
“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对咖啡那么敏感的人。”
isabelle笑着也打开盖子喝了一口,然后拿出一只泡芙,放到嘴里。
吃完后,她吸了吸指头,努努嘴说:“鸡蛋加得太快了,吃起来有点老,除此以外堪称完美,尤其是在造型上,都有些舍不得吃。找个地方坐下把咖啡喝完吧。”
他们在街边的长椅上坐下,享受着午后的阳光,咖啡,甜点。
“我不是法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