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一个朋友,之前说要买的,但疫情后就说钱有些紧张,那天他又提着一桶油去拜访,人家说最近钱买了一台挖机,又没活干,连生活都觉得紧张,又哪里有钱去买保险。他朋友说,我肯定买,等我不紧张的时候。
他的油也没了,保险也没有谈成。他时常处在一种焦虑之中,很像出单,却不知该向谁说。他说总监老是骂人,把几个主管都骂走了。他说主管要是那样骂我,我也不干了。我倒是希望他辞职,找个正儿八经的工作。
每天吃完下午饭他就出去了,不是在门口小卖部闲聊,就是去别的地方转。他在路上走着,希望能碰到一个认识的人。这样聊上几句他就可以讲他的保险了。他的朋友现在都很少跟他联系,因为他们都怕他讲保险。
他常常说做保险是光荣的工作,是救人于危难的工作。他说在你得大病的时候,在你出意外的时候,能帮你的只有保险。他说的头头是道,可是令他气馁的是别人不但不认可,还很反感。
我常常想干保险对他其实也是一种磨练,他那暴躁的性格需要一次次冷落的洗礼。要是因此改变了他的性格,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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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因为上班,有一周都没去看外公了。听小姨讲,外公最近的状况很不好,他不但胯骨疼,膝盖也开始疼。一晚上怎么睡好像都不舒服。一会儿要翻身,一会儿要做起来,一会儿要给按摩,一会儿撒尿,一会儿让给挠痒痒,一会儿又说拿毛巾给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