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夫的突然离去,让我觉得自己肩上突然多了份沉甸甸的任务。每天早晨起来,收拾完屋子,我就带着女儿去了小姨的货运部,帮她发货或者煮饭。姨夫去世的第二天,货运部停了一天。c城那边不停的往来打电话,取货的人也要把电话打爆。
大表弟昨天下午从兰州打的回来,半夜一点到h城,打的费一千三百元。或许有更便宜的车,但是怕回来迟了见不到姨夫。大家都劝说大表弟休学,他不回来这个店就无法再继续了,他上的反正也是三本,出来也不好就业。
那些伙计个个都是坏心眼,总想着怎么能多弄点钱。那些小偷小拿的事情时有发生。大表弟给老师说了休学的事情,让老师给学校先说一声,等他有空了再去学校办理休学手续。小姨没有胃口吃饭,在我们的劝说下勉强吃几口。
她说她都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她常常的流泪。她的工作太忙,让她连哭都没有时间。有时眼泪还没擦干电话响了,刚想哭的时候取货的人来了。那段时间老黑包了点小活,不在家。我就让小姨晚上来我家住。
每天晚上小姨都会乱叫,不是在哭,就是在喊,她在做梦,沉浸在噩梦里不能醒来。小表弟推醒她,她眼睁睁到天亮。她说自己总是做噩梦,无法醒来。她这是神经错乱了吗?四姨每天也来。她给小姨发货,给工人煮饭。每天安慰劝说小姨,让她想开一点。告诉她姨夫走了。还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