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真回过神时,梁既洲一手颤抖地捧着他的脸不停叫他的名字,另一只手慌乱地拿手机正要打电话。
他撩开眼皮,眼睛被水汽熏过,微微红着,用力抓住他的手,声音哽着说对不起。
所有任务都已经完成,998把关于周廷的记忆都还给了他。
他全都想起来了……
梁既洲滞了片刻,突地将他抱紧,嗓音像是被砂砾磨过,问他还有没有哪里难受。
容真瓮声说没有,眼角很湿。
男人急促地去亲他眼角,不知想到了什么,周身隐隐漫出戾气,却控制着低声问:“头呢,还疼吗?”
容真抵着他的额头道:“不疼了,都想起来了……”
梁既洲身子僵住。
那句话之后,两人都望着彼此没说话。
男人死死盯着他,眼里涌动着一潭浆火,炽热滚烫,轻易就能将人化作灰烬。容真移过视线,去摸他的耳垂。
他只是摸了耳垂一下,男人身子就僵得更厉害了,最后极其克制地叫了声真真。容真开口回应他,低声叫他老公,旋即被对方扑过来凶恶地咬住嘴巴,托着他腰的那只大手往上提了提,男人野兽狩猎一样的姿势将他牢牢困在身下……
隔壁有人在和面团包饺子,揉揉搓搓,可面似乎太硬太粘了,粘着盆砰砰地弄出了不小的动静,还粘得死紧,扯开都难,没办法,只好又用力搓进去,加点水和面,来来回回,继续用力揉……这是个体力活,半晌后,人累坏了,面也终于揉好了,没气泡,软软乎乎的,稍微一碰就有个印,还带着微微水汽。揉出了这么成功的面团,那之后包饺子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容真没什么力气了,枕着男人的胳膊休息,被对方温柔又细密地吻着脸颊。
外面哗啦啦地下起了雨,突如其来的冷气从窗外渗入,容真在梁既洲怀里瑟缩一下,男人把他扣紧,扯起薄被盖住。
容真声音有些哑,恍惚地跟他说话聊天,说的都是没什么要紧的小事,比如这雨什么时候停啊,明天是不是就要去市里了,院子里可以种些花吧……
男人认真听着,每一句话都会回答。
说话时彼此呼吸熨在对方脸上。
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