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作漆黑炎龙使的堕落启示录,写作discipliherecordofacrusade,是这样吗?”
“…………………噗。”
“…………………噗。”
我尽力了,虽然我经过组织的表情培训,无论多搞笑都不会笑,但我真的忍不住了。对不起,二阶堂同学。
好像是绊倒的时候敲到了小脚趾,二阶堂疼得在地上滚来滚去,当然,让他感到疼痛的不止是身体,肯定还有心灵吧。
“………翻开来看看吧。”
草翦提议道,连这个老好人都能说出这种话,看来这本笔记说不定真有让我们变成坏孩子的魔法呢。
“deathnote。”
翻开来的第一页,就写着这样有趣的词语。
“我看看,”我念着下面的句子,“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出自雪莱。”
———雪莱才没说过这样的话!那是莎士比亚!
这个人又在乱背名人名言了啊。
“住手,求你们住手————!”
二阶堂挣扎地想往这里过来,凌濑和草翦默契地一边一只手压住了他。
“没关系的,继续念吧!”
他们催促我。
“噗———”我翻开下一页,惊恐地发现居然还有配图,“我念了,我是身负无限罪孽与荣耀的漆黑炎龙使,只要发动力量,左手就会无限疼痛。每天,封印在我左臂的邪龙法夫纳都在向我嘶吼着————”
“———不要再念了!我去上学就是了!”
二阶堂满脸通红,眼镜都在挣扎的时候掉了,想必在刚才的那一分钟里,黑历史被翻出来的羞耻感远远超过了被敌人暴打的屈辱感吧。
原来如此,要用羞耻感打败羞耻感。
挣扎中,他踢到了柜门,不堪重负的可怜柜子立刻像拧开了瓶盖的充气可乐一样,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美少女抱枕、动漫海报、游戏机、痛衫、手办—————一口气大放送,其收藏的丰富性让人叹为观止,让人忍不住想要感叹【这个柜子装的下这么多东西?】的程度。
二阶堂这个人在我面前社会性死亡了。
我们被恼羞成怒的二阶堂赶出了房间。
“———总而言之,事情是完成了。”凌濑的脸上仍然带着谜之微笑,“那我们就回去吧?”
因为路线的不同,我和凌濑一路,在二阶堂的家门口和草翦道别了。
———不行,今天的事总感觉要刻在dna里面了。
“…………刚才他没问你什么失礼的问题吧?”在夕阳照耀的人行道上,凌濑问我。
“没有,他就问了我一点英雄的问题。”
我如实回答。
“那就好,别看他这样,其实还挺排外的。”她似乎是笑累了,吐出一口气,“为了朋友,一直很勉强自己。甚至还有点过保护了。”
———是这样吗?
想到他那幅弱不经风的样子,我对此表示不相信。更何况他的人设当场崩塌,那个形象还稍微有点搞笑。
“…………总是只想守护我们,是没办法变强的啊。”凌濑仍然在说着,“但他总是说【只要你们好就够了】这种话,被欺负了也不告诉我们,心里不高兴也不告诉我们———”
大概是刚刚笑了一场放松了警惕,她认真地在向我抱怨着亲友。
“———所以,我才很羡慕汐见同学你。”
她小声说。
“如果那个时候在那边的是我,我肯定做不到。”
———她说的应该是六磐湖的事吧。
我有些羞愧,因为我只是希望狱火机不要把平宫的线索抹掉才会热血上头冲上去,不是为了正义,只是一己私欲罢了。
“不过是不良少年,没关系的啦。”装作没听懂,我安慰道,“凌濑你总有一天可以有力量去守护周围的人。”
———你早就做到了,没错,说的就是你【回旋炮毁灭者】绯(指)。
“嘿嘿,你说的话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事了,”她笑着看着我,然后陷入了回忆,“我记得————”
———等等,我的直觉在疯狂地预警!
“———那天,邪恶组织把整个公园的人都抓作了人质————”
噔———噔————咚—————————
我不知道这是今天第几次噔噔咚,但一定不是最后一次。
我就最后问一句。
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