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想要绕过圣澜走开,但是圣澜却轻挪一步,直接挡在钟离鹤面前。
“你又要干什么?”钟离鹤不悦道。
圣澜看到他的领带明知故问道:“会打领带吗?”
钟离鹤没说话,圣澜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还没还没打好的领带上,他这条领带是酒红蓝色条纹的,图案样式简单,钟离鹤是不知道领带和领带有什么不同,但他不认为圣澜这样天天穿正装的人连领带都不会打。
“不会!”钟离鹤说。
圣澜眉头一挑,冰蓝色的眼睛带着笑意,似乎钟离鹤这样拙劣的、能被一眼拆穿的谎言非常有意思。
“那我教你。”说完圣澜就拉住钟离鹤的两只手,钟离鹤非常不情愿,他向后退了几步说:“我不想学。”
他的眼神躲闪,又是那副极不情愿的样子,圣澜两三下打好自己的领带,然后走到钟离鹤面前说:“你明白的,我们只有一年时间,所以为什么不留点美好的回忆?”
“我不想跟你有什么回忆。”钟离鹤撂下这句话就往出走。
圣澜叹了口气,钟离鹤比他遇到的所有人类都固执,莫非三十年前的人类都是这个样子,那他们的伴侣可真是太不走运了。
到了停车场,钟离鹤直接坐在了后面,除了在床上,平时他极尽可能的远离圣澜,他知道圣澜不会伤害自己,可是他心中的担忧一直存在。
外面阳光正好,但是高楼大厦将这点微不足道的阳光挡了不少,可同时高楼反射到眼前的光又是那样刺眼。
嵌在高楼里的大屏幕正在播着广告,里面有漂亮的男男女女。
天空上偶尔有飞机飞过的影子,每次看到钟离鹤都会抬头,他那个年代,能坐飞机的人少之又少,小时候,他和玩伴们看到飞机,就会追着它跑,可是飞机那么高那么快,他们都做着关于飞翔的梦,却追不上任何一架。
想到童年玩伴,钟离鹤的眼神有些孤寂,按照现在的年月,他们恐怕都已经五十多了,而自己却还年轻,物是人非,大抵也是这样。
“这个月底你要见父母?”圣澜在红灯时停下车问道。
钟离鹤一瞬间警惕起来,他看着圣澜说:“你想问什么?”
圣澜看了眼后视镜说:“不要这么激动,我只是问问,不会干涉你什么。”
钟离鹤道:“那是我的事,和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