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尾音消散在凉凉的寒气里。
娇娇眨了眨眼,眼尾的小痣动了动,手下的动作彻底顿住,鞋子掉在地上,惊回她的神智。
她弯起唇,下意识露出个小白花的标准笑容,唇张了张,然后才发出声音。
“是夫君啊。”
谢然漆黑的墨发梳起,束成冠,五官完全的展露出来,鼻梁高挺,下颌微敛,线条流畅优美。
薄唇半抿着,是唯一点艳绝了的颜色。
他的眼睛最好看。
眼皮又薄又锋利,像极薄的刃。
眼尾却勾魂动魄,哪怕漫不经心瞧人一眼,那人怕是心被剖走了也不定晓得。
这样的好皮囊,若是风流雅致些的人有了,也怕撑不起来。
可谢然偏偏撑起来了。
他是俊美矜贵的,整个玉京城都找不出比他更贵重的郎君公子了。
谢然走到娇娇身前,半跪下来。
他垂下眼,从娇娇的角度,只能瞧见翘长的睫羽。
她忍不住再一次感叹,谢然这样的人物,真要是夺天造化才能养成的。
谢然一手捉住娇娇的脚,一手拿起倒了的绣花鞋。
娇娇的小脚被人握在掌心,忍不住动了动。
“别动。”
娇娇这下就满心复杂了。
谢然给娇娇穿好鞋子,站了起来。
娇娇没说话,她等着谢然给她解释。
可她等了半天,谢然也没说话,反倒是一直盯着她,盯得她还挺不自在。
“总看着我干什么?我难道还长得还更好看了?”
最后还是娇娇先开了口。
谢然瞧了她一眼,“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谢狗还是谢狗。
☆、娇娇然(五十八)
呵呵。
娇娇拢了拢身上的衣衫, “夫君还是这么会说话。”
会说话这三个字,娇娇咬得格外重。
谢然仿佛一点也听不出弦外之音,面色不变,“走吗?”
娇娇:....
真当她是朵小白花没脾气啊。
她轻轻的哼了声, “夫君,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谢然从左边的衣袖里拿出了个丝绸小袋子。
“吃蜜饯吗?”
娇娇看向谢然手里托着的丝绸小袋。
那小袋子是娇娇熟悉的包装, 她不用打开都知道,里面装了一颗颗纸包着的蜜饯。
当初她生了病, 谢然特意找医郎给她定制的, 独一无二。
好像什么物件但凡沾了独一份儿的,就总是和别的东西不一样了,连带着有这样东西的人,也会心里忍不住就生了欢喜。
“你怎么还带了蜜饯?”娇娇瞧着那丝绸小袋子, 只觉得奇了怪了。
自己分明喝药已经是早上的事情了, 压下的苦意却在此时重新席卷而来。
她很想要这包蜜饯了。
谢然扯开束口的带子, 他的指节修长,掐出枚蜜饯仔细剥了外壳的纸,然后抵在娇娇唇前。
娇娇愣了愣。
她不大熟练的张开唇, 试探着咬住蜜饯。
然后噙在唇齿间, 让熟悉久违的甜意一点点弥漫开来。
谢然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