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也就哭一回就是了。
嗐,扮多了小白花,怎么她还就真的体贴了?
娇娇渐渐地睡去,月光落在枕边,像温柔的絮语。
*
“田荏。”
谢然低声念出这个名字。
任惜和小婢子都跪在地上,“殿下,属下愿意前去。”
谢然抬头看了眼月亮,“本殿去。”
今夜是圆月。
他手指抚上腰间的血玉对牌,“本殿去接人。”
任惜一惊,“可是殿下,如今起义军都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朝着玉京城而来,您应该先筹备登基大事。到时候,剿灭这些起义军才有合适的理由。主母那里,属下等能够接回主母,将功赎罪,不负殿下托付。”
谢然扫了她们一眼,“本殿本来就没准备留下玉京城,玉京城,应该是和皇宫一样,化作火海的。”
任惜和小婢子都没有说话,谢然的主意,不容她们置喙。
“玉京城,是给她的回礼,没有她,玉京城的存亡于本殿毫无意义。”
任惜想起自己进城时的张灯结彩,沉默不语。
小婢子倒是更能说一些,“殿下,若是不出意外的话,皇后应该是把主母要带到北戎那边去,用朝廷的力量,您能更快。万一您赶不及,北戎那边也会投鼠忌器,他们不敢动主母。”
玉京城死了半数以上的权贵,整个朝堂都经过了大换血。
任惜忙补充上,“再怎么样,想必主母都不愿意看见玉京城涂炭。”
谢然又看向了那轮月亮。
“那就重整朝堂,告诉礼部,本殿会帮他们带回新皇。”
新皇?
任惜蹙眉,“殿下指的是皇后娘娘腹中胎儿?”
“礼部觉得是,便是吧。”谢然并不介意到底是谁的孩子,他只要一个合适的借口。
皇后用腹中胎儿骗得了废皇帝手里的大部分兵权和私军,更是让废皇帝不惜自己死也要引开他们的视线。
任惜听到谢然的话,终于懂了,她称了是。
次日。
礼部连夜拟好了诏书。
“先皇之弟谢然,自幼恭谨孝顺,友爱兄弟,今特封摄政王,辅佐新帝,率兵十万,奔赴北疆,杀退北戎,钦此。”
至于新帝是谁,消息灵通的大都知道。
新帝是谁,摄政王是谁和谁是掌权的,一点也不矛盾。
但是太子妃还是吃了一惊。
太子妃,闺名田荏,不消多想便明白了谢然的意图。
她来到娇娇的马车。
娇娇正在看话本子,吃葡萄。
“来了?”
太子妃在婢女的搀扶下坐下,“你倒是心大。”
她看着娇娇,“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万一谢然那个小杂种哄骗你的呢。”
娇娇眼睛都没从话本子上移开,“娘娘过来了,心里就知道答案,问我作甚?另外,这夜明珠还不行,晃花眼了要,娘娘不然让人多安置几个,都嵌在边角,只露一半,那便好了。”
太子妃看了眼娇娇的手里的话本子。
京中香艳录。
她怎么样也想不通,怎么谢然就会栽在这样一个女人的身上。
好吃懒做,好逸恶劳,娇病娇弱,一点苦也吃不得,还不动脑子。
娇娇扑哧一声笑了。
她看到了有意思的地方。
没心没肺。
太子妃更想不通了。
她放下手里的茶盏,“你可知道谢然成了摄政王?”
娇娇啊了一声,才放下话本子。
“那我不是就成了摄政王妃?这个听起来比皇子妃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