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侧过脸冲着镜子中的人笑了笑, 镜中美人眉眼弯弯, 水眸盈盈, 明眸皓齿,弱衣风流。
娇娇起身, “这第二日了, 宫里传来了夫君的消息吗?”
喜儿乐儿俱是摇头,“小姐,咱们在宫里的人撤了大半。”
娇娇蹙了蹙眉。
谢然可别出事了。
“咚咚。”
一个瘦高的影子出现在门外。
“主母,是我。”
任惜回来了。
真是正愁找不着人打听, 任惜来的恰是时候。娇娇一直秉承着能咸鱼划水就咸鱼划水的原则, 对谢然的部署并不了解。
但是任惜, 她熟啊。
凭着任惜这一句主母和能进这院子,娇娇就可以断定,任惜是谢然的心腹。
屋里的香味已经几乎散尽了, 只有淡淡的草木香余韵绵长。
任惜绑起了高高的马尾 , 袖口扎起, 是干练的胡族打扮。
“主母,请您跟我走,殿下让我护您南下。”
娇娇眨巴了眨巴眼。
“南下?本宫为何要南下?”娇娇站起身来,身影被光拉的极长。
任惜很耐心,“主母放心,等玉京城这里的事情处理干净了,我们再回来就是。”
娇娇抿了抿唇, 任惜没回答她的问题。
“说清楚。”
任惜有点懵。
她记得殿下之前交代过主母现在心智不过九岁稚子。但是现在这不容糊弄,说话有条理的模样……
“您都想起来了?”任惜试探着问。
娇娇轻飘飘点头。
任惜心里惊涛骇浪涌起。
她正了正色,“主母,打今早起,皇子府周围就有人盯梢,我得到的消息是午时之前,羽林军就会彻底围困皇子府。”
娇娇颔首,心里盘算着事情有点糟。
“那夫君呢?同我一走吗?”
娇娇心里确定,现在当然是跑得离玉京城越远越好,越快越好。
但是要跑,也最好带上便宜夫君跑。
任惜摇了摇头,“我等不能过问殿下的打算。”
娇娇仔细把事情翻来覆去的想了好几遍。
“你把夫君交代的全部告诉本宫。”
任惜回想了会儿,一字不落的转述谢然的原话。
末了还不忘补充,“我是收到了殿下的亲笔信,看完即销毁,入京直接奔往皇子府,至今也未曾见过殿下。”
娇娇想了想,“你如今可有办法联系他?”
任惜摇了摇头,“进了宫,我是联系不上殿下了,不过您放心,殿下那边自有人策应。”
娇娇眉眼间松快了点。
想必那人就是帮着谢然弄死皇帝的。
她倒不信任惜一点联系上谢然的手段也没有,只是可能会复杂点而已。
“其他的我不管。”娇娇把耳珰戴上,珍珠莹润光泽微闪。
“你只跟他说,人得活着回来,本宫年纪轻轻,可只剩这么一个心上人,他别一个没弄好,把自己赔进去了。”
娇娇轻轻呼出一口气,“只要他活着,本宫养他。”
任惜:.......
她怎么觉得主母对主子认识不够呢。
主子不算计别人就行了,哪里有别人算计他的机会?
任惜点了点头,“那什么时候走?”
不知不觉,这场对话的主导已经从任惜变成了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