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没良心的,几年没见面,见了就知道笑我。我都要成亲了,你什么时候嫁人。”裴栖问道。
“我再在军营待上两年,再考虑成亲的事情,我这次回来前还带着手下人剿灭了一个十几人的强盗窝救出了不少的人,功劳都够封个六七品的小将军了,只是我爹太奸诈了,只给了我一个百夫长的虚衔安抚我,这都是哪个朝代的官职了,咱们今朝根本不认可。”许问澜道。
尽管如此,裴栖还是面露羡慕之色。
“你就别想了,你早就被你爹娘宠成了一个小纨绔,根本吃不下那个苦。”
裴栖不服气,“你说谁是纨绔了,我才不是呢。”
“小时候,你让我教你练武,我说练武很辛苦,你说你不怕能坚持。后来,你在我家学武的时候,你爹娘三五不时地给你送吃的送喝的送玩具,然后坚持学了几天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人是不是你。”
裴栖脸色讪讪地。
“还有,我教你骑马的时候,一开始学的是骑小马,等到换大马的时候,你爹娘怕你苦怕你累怕你摔,就叮嘱你随便学学,现在上了大马还要人给牵着的是不是你。”
裴栖不狡辩了,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谁还不知道谁。
“我当时就不该动摇的。”裴栖叹气道。
有那样一双怕你苦怕你累的父母,你想不动摇都难,许问澜心中想,但是没有说出来。
“我这次给你从西北带来了一些皮子宝石,你拿着玩吧。还有一些孩子送给红薯娘娘的特产,孩子们省吃俭用送给你的,你可不要辜负了他们的心意。等到我这次回去,府官组织百姓种下的红薯就可以挖了,到时候感激你的人会更多的。”许问澜道。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他们应该感激皇上的吧。”裴栖忧愁地道。
许问澜看了一下裴栖,比几年前倒是长进了不少,没那么笨了,“你放心,传到西北的故事早就变了,早不是京城一开始传的那个了,而是红薯娘娘被圣上爱民如子感动了,赐下了红薯。”
裴栖抿着嘴,“无论哪个故事都同样羞耻。”
他真不是红薯娘娘,也不想做红薯娘娘,为什么这些人一定要把这个称号往他身上放。这些人为什么都忘了红薯是外邦传来的,是夫子发现的,是他爹和大哥献给皇上的,又是皇上给推广天下去的,为什么目光都放在他这个后宅的小哥儿身上了。
他承受不来。
许问澜无法对裴栖的小心思感同身受,大家称呼裴栖为红薯娘娘,只是一种善意的调侃,对裴栖又没有什么影响,至于表现得和公开处刑一样吗。
裴栖的嫁妆除了明面上摆出来土地庄子铺子古董家具摆件珍玩之类的那些,这天晚上侍郎夫人又给了裴栖十万两的压箱底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