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向清越傻眼死了,这张氏也贤慧得太过了吧,身为女子,她不能接受,什么姊妹啊,什么一样啊,不行、不行,通通不可以。
话说赵熙也混蛋得可以,还让妻子出面做这种事情,过分。
向清越想,自己对那个未曾谋面的苏大人亦没好感,一定是因为他跟赵熙混在一起的关系,人以群分,物以类聚,那苏大人说得好听,妻子在山上念经,尚未收平妻,但古代人的用字遣词学问是很大的,妾室成群,也可以算是没娶平妻。
啧啧啧。
向清越一边腹诽,但脚步可不敢慢,绕过大半个赵家后花园,总算到了荷花池。
赵大老爷是梅花府少尹,宅子十分阔气,那荷花池可不是只有几朵盛开的荷花,几节莲藕,是真的能划小船的。
夏夜时,少爷小姐都喜欢带上果子点心上船,赏月吟歌,向清越跟着赵芳霏去过几次,好不惬意,霎时她都忘了自己是什么身分,只觉得月色美、夏风凉,一时间不知道当下是古是今。
前生没什么好,今生,还不错。
有了冀望、有了喜悦,体会了很多前生没体会过的情感。
如果让她重来,她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向清越提裙上了水榭。
家中的丫头已经煮起茶来,石桌上干果鲜果都有,除了赵熙跟那苏大人,还有赵家本家的两个少爷,赵封跟赵勤。
赵封跟赵勤也是读书人,赵封好点,中过秀才,赵勤就真的尚待努力了。
向清越屈膝,“奴婢见过苏大人、大少爷、六少爷、堂少爷。”
东瑞国阶级严明,苏嘉懿是有品级的司竹监,自然要先向他行礼,接下来就按照族谱的上下顺序了。
赵封见向清越只一人前来,奇怪道:“你家小姐呢?”
“小姐出门前衣服被墨水沾染,要更衣晚点到,恐贵客久候,故让奴婢先来告知一声,还请苏大人跟各位少爷切勿见怪。”
赵封跟赵勤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说自己妹妹不是,倒是赵熙,见到向清越时一脸笑意,“半夏,几个月不见,你气色更佳,这段日子过得可好?”
向清越只觉得尴尬,这是要她说什么,不能骂,怎么说都是堂少爷,但更不能谢,怕赵熙打蛇随棍上。
赵熙真的很白目,有妻妾有儿女,还在装什么情圣啊,恶心。
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大小姐很快就到了,苏大人跟各位少爷先用点心吧,这桂花定胜糕是侯厨娘的拿手点心,平时只伺候老夫人的,这回为了苏大人跟各位少爷,侯厨娘一大早就起来忙。至于这鱼形糕点,寓意鱼跃龙门,对读书人而言,最吉祥不过。”
赵熙收起扇子一笑,“真会说话。”
向清越在内心哀嚎,我也是被逼的,你不要在这边表演深情款款,我根本一句话都不会多说。
赵熙真的好烦。
虽然心里这样想,脸上表情可是不敢泄漏半分。
就在这时候,一直面向荷花池的苏大人慢慢转过身来。
向清越一呆——那苏大人眉清目秀,英风盎然,站在水榭边,微风吹来,衣袂飘飘,皮相美,骨相更美,真正的风度翩翩。
那双清冷的凤眼真的……妈啊。
向清越在心中尖叫起来,喔不,不是,天哪,不要是……
他不是苏子珪吗?
他是苏子珪没错吧?
怎么叫做苏嘉懿了?
喔不对,大夫人说过,苏嘉懿是圣上赐名,所以他应该是苏子珪吧……
可、可是……
他怎么在短短几年内从个举子变成司竹监?还有,他不是要娶房玉蘅吗?怎么又是单身了?
向清越只觉得一阵冷、一阵热,一时间脑子发胀、一时间又觉得脑袋空空,想大叫,又怕自己真的叫出来,只好把嘴巴咬得死紧。
赵熙关心问:“半夏,你怎么了?脸色这样差?”
“没、没事。”
“脸色这样白,病了吗?”
赵熙伸手就要来摸她额头,向清越连忙后退,赵熙这才想起男女授受不亲,干笑,“我不是那意思,就只是担心你。”
“奴婢没事。”
苏子珪似笑非笑的,“赵兄可真关心这丫头。”
话是对着赵熙说,凤眼却是轻描淡写的瞥过向清越,向清越只觉得背后一冷,突然又有点愤怒,看什么看,被迫下堂了还不准别人找活计吗?
对啊,向清越,你怕什么,苏子珪不就只是前夫而已,又不是债主,债主才该害怕,前夫有什么好怕。
向清越,挺起胸膛,别怕!
但她就是……唉……
她现在真懂为什么赵芳霏喜欢长得好看的,要不是苏子珪长得好看,自己至于这样吗?别的不说,长得好看的人还真了不起,看看看,苏子珪那什么眼神,什么眼神,脸上就写着一个“哼”字。
赵熙脸上笑意不减,“也不瞒苏大人,我对这丫头有心思,自然对她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