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昔年的恩怨,着实分说不清。
傅陵由着他哭了一会子,平复些许,才提起第二桩事:“永王的小儿子,也是永王妃所出第二子,先帝最小的小皇孙,在京中时,你有没有见过?”
“永王?”
南松一疑,“不是今上登基时,便在进京途中,被流寇所劫杀吗?”
傅陵平静道:“堂堂一位王爷,天子手足,在自家封地被匪寇所害。这等荒唐说辞,史官都不敢落笔。”
“逆贼掩人耳目,我自然不信。”
南松顿了顿,“傅相如此问,是这位小皇孙,可能还活着?”
傅陵只道:“我是外臣,永王在京中时,这孩子尚小,我并没见过。你跟着太子,可曾见过?”
南松细细回想一遭,轻轻蹙眉:“我应该见过……两回,一回宫宴,一回永王家宴。永王妃的孩子……这小皇孙右手臂上,有一处梅花状胎记,红色的。”
傅陵皱眉:“你确定?”
“确定。当时是端阳节,太子抱着他掂了两下,这小皇孙突然吐奶,还弄坏太子一件衣裳。乳娘给小皇孙擦拭,许多人都瞧见了。”
许多人都瞧见了。
傅陵默了下,又问:“还有没有其他胎记?”
南松摇头:“未曾听说。身上若有,我也看不到。”
傅陵思索片刻:“你说的那位乳娘,还记得长什么模样吗?”
南松皱眉沉思一会儿,只道:“我或许能画出些许。只是时日太久,我实在记不太清。”
傅陵瞧一眼吴叔,吴叔给他搬来小案,又铺好纸笔。
南松前前后后画了近两个时辰,费了七八张废稿,才勉强画得一张。
永王府上下皆被除尽,傅陵得到的消息,是这位乳娘护着小皇孙逃出来,但后面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