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毛豆,夏天的下酒菜。
苏遥谢过,又给华娘包些红豆凉糕。
华娘亦有四十出头,不比祝娘子爽快,却是十分沉稳。说是为人稳妥,特意买来照顾小孩的。
瞧着确然稳重大方。
苏遥将凉糕递给她,华娘端正一礼,却又温和笑笑:“苏老板从前去过蜀中么?”
苏遥只摇头:“倒是没去过。怎么了?”
华娘微微拢下发梢,也只笑了下:“昨日您送来的醪糟小汤圆是蜀地的吃法,我还以为在旧京遇着蜀中人了……”
苏遥笑笑:“是我从前在京中学的。华娘原是蜀中人么?官话说得极好的。”
华娘略一怔,似乎微有感喟:“这些年换过四方各地的主家,哪能不会说官话呢。”
却又很快笑笑:“祝娘子是个宽厚人,希望日后能久待在旧京吧。”
她自伤身世,苏遥倒不好多聊,略寒暄一二,便闻得傅鸽子醒了。
醒得真巧。
刚吃完午饭。
苏遥转过回廊,正瞧见傅陵坐在窗边,午后日光通透澄澈,他单手支颐,目光涣散。
赶稿五天,仿佛身体被掏空?
像一只呆呆的大鸽子。
但人的气质说来也奇怪。
傅先生即便精神头不大好,面无表情地静静坐着,还是一副颇具威仪的气质。
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