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抽噎噎,想是念起什么,又急道:“不见……不见也行,您认识傅公子,您可还认识他二弟吗?我和您说,我儿真是冤枉的,他才二十五,他还小!他懂什么事!我只这一个儿子……我儿去了,我该怎么活啊……”
这想必是方才轿中之人,和那男子一家的。
她说得前言不搭后语,苏遥听得不甚明白,又插不上话,只能见她兀自大声哭嚎着嚷嚷。
还好周遭门户稀少,并无人注意。
她哭得不成样子,苏遥也不好干站着,正打算俯身去扶,那女子却猛然直起身子,伸手扒住苏遥双臂,哀泣不止:“苏公子,您行行好……”
她身上不知用过什么脂粉,气味异常,苏遥冷不丁让这气味扑了一身,猛然偏过头咳了起来。
原主这副身体有过敏性哮喘,外加经年咳疾折磨,根本受不了刺鼻的香粉味道。苏遥顿时喘息不止,眼泪都咳出来了,想取药囊压一压,稍一挪动,双臂却被这女子用力死死地箍住。
他胸口憋闷疼痛,又周身乏力,咳得头昏脑胀,喘不过气又说不出话,一时难受万分。
正奋力挣扎着抽开一只手,耳边哭喊声却戛然而止。
那女子猛然呜咽一声,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嘴,苏遥手上一松,忙从怀中摸索出药囊。
似乎有人于一侧扶住了他,苏遥不由靠住,慌忙将药囊覆在口鼻处,闭眼狠狠吸了数口,方缓过气来。
他压着胸膛,平息许久,呼吸才由急变缓,自重变轻。
待眼前清明一二,苏遥才发觉,身侧之人是方才的精壮家仆之一。
那人规矩得很,只稳稳当当托住他的手臂,低眉颔首,都没抬眼。
而傅陵正站在一丈之外,眸光沉沉,寒凉彻骨。
那女子被另一家仆摁住,丝毫挣扎不得,而方才的男子瞧着傅陵的脸色,已于一旁抖如筛糠。
这场面静了一瞬,苏遥缓过气来,想试探着开口,傅陵却瞧过来:“好些了吗?”
傅陵眸色晦暗不明,语气却是柔和的。
苏遥顺过气,点点头,又试着张张口:“没…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