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山长喊人请他,我听到的。此人我并不认识,他与山长像是旧识,时常来往。”
谢琅轻轻蹙眉:“我还以为是哪位隐世学者,难不成不是?”
“倒也算吧。”苏遥微微一笑,“他是我家的话本先生。”
谢琅一惊:“话本先生?”
默了会儿,又试探道:“难不成……是那位鹤台先生?”
这轮到苏遥吃惊了:“谢兄果真火眼金睛。”
日光自天际洒下,苏遥说这话时,稍一偏头,恰好斜斜迎上日头,双眸映得明净澄澈,流露出鲜活的好奇心。
谢琅比他高些,低头对上这眼神,心头蓦然一动,更兼被他一句“火眼金睛”夸出几分莫名的虚荣心,嘴角不由都勾起些许。
他缓缓心绪,低眉笑笑:“只是瞧那人气度高华,若单是个话本先生,也必是鹤台先生那般人物。”
气度高华?
第一眼瞧着倒高华。
说馄饨硌着隔夜牙的时候,可一点也不高华。
活像个无赖。
苏遥不会败坏别人名声,这话也就腹诽两遭,便又与谢琅说起今日来意。
“我还说,膳堂这祝娘子近日像是开了窍。原是跟你学的。”
谢琅打趣他,“我得多去你家蹭几顿饭了,去京中赴考一遭儿,你的厨艺倒又长进了。”
“只怕谢夫子忙得很,没空来找我。”苏遥笑笑,转身前去后厨。
此时其实尚不到午膳的时辰,但没课的学子已然在膳堂一个栏位前排起长长的队。
想来是在等牛肉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