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响缓缓滚出被窝,里衣换过了,他从储物袋挑了件外袍穿上,系好腰带,朝榻间身影望了眼。
周玄澜还睡着,若是以往,他这般动作早就醒了。
沈流响抬手覆在他额头,一缕灵力探入,蹙起了眉头,周玄澜体内灵力过于躁动,像突破前兆,尤其脸上时不时出现的妖纹,他曾说控制不住己身时会出现妖纹。
沈流响想起先前,周玄澜濒临失控的模样,不知梦到了什么。
沈流响看了一会儿,趁人熟睡,手掐住妖纹散去的俊脸,不客气地捏了捏,“床上那么嚣张,让你耍混蛋。”
随后,沈流响心满意足收回手,留下张纸条离开,继续寻封印地。
日出日落,周而复始,转眼离妖族公主大婚只剩两天,沈流响依旧连凶兽的影子都没瞧见,但他近来也无空去寻——周玄澜不对劲。
他似乎要突破了,可与寻常突破又有些不同。
天空重云黑雾,妖都罕见下了十天十夜,昼夜不歇的磅礴大雨,而一步之遥的城外,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众人议论纷纷,皆是称奇,唯有举着鸡腿,时常出现在妖梦月左右的天狗大人,看穿一切。
他在八荒见识过,无需大惊小怪。
可待到第十日,敖月在雨地踉跄了下,怀里抱着的吃食尽数泡汤,终于忍不住了,跑去找罪魁祸首。
“怎么,怎么了!难不成又是恶鬼仙君给谁写的信件,被你发现了!这么久,还没难过完?!”
敖月大步迈入房门,看到室内一幕倏地噤了声。
周玄澜盘膝坐着,四面灵气不断涌向他,身边玄光环绕,双眸紧阖,脸上妖纹时隐时现。沈流响手掌落在他后背,额头沁出薄汗,似乎在助周玄澜调整灵力。
小半时辰,沈流响收手。
敖月绕着两人打转,摸了摸下巴,琢磨道:“是不是要突破了?”
沈流响摇头:“突破不会如此久。”
敖月沉吟,指向自己额头,将妖纹展现出来,“不是小突破,是身为妖族的大突破——觉醒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