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响:“哪错了。”
“这是你的道,不是我的,”凌夜面色严肃,“修道者,有人顺应天命,有人逆天而行……我的道是前者,是顺应天命,是天道。”
此言一出,沈流响便知多说无益。
既然顺天命是凌夜的道,若他有所违背,才是犯了修真大忌,多年修为会毁于一旦。
他最后问了一句,也是最重要的一句:“除掉他,也在师兄的道里面吗?”
凌夜:“在。”
沈流响无奈:“既然如此,师弟来日就得与师兄为……”
凌夜静静看着他,脸上没了一贯的温和笑容,而“敌”字,沈流响却是说不出口了。
他想起梦魇兽挖出的记忆。
本以为,自己不是原身,没有与凌夜数十年的师兄情,也没有从小到大追在师兄身后的乐此不疲,“为敌”两字没那么难说,但话到喉间,却像被什么堵住了般,最后一字说不出口。
仿佛说出来,就再也回不去了……
伤的不只是凌夜。
沈流响转口道:“我不会让师兄如愿。”
凌夜盯着他沉默良久,抬起手,摸了摸他发顶,一言不发地走了。
周玄澜按沈流响的口味挑选话本时,耽搁了些时间,回房后,身为妖族敏锐的感知力让他瞬间察觉到,室内有另一缕尚未消散的气息。
周玄澜缓步来到榻前,看到下颌搁在枕头,全身裹着软被,犹如蝉蛹一般,神情恹恹躺在榻上的沈流响。
“师尊怎么了?”
沈流响发现是徒弟回来了,打起点儿精神,连着被子,一鼓作气地弹起坐到榻上,“都买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