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嘉文撇嘴道:“当初父皇听信民间谣言、朝中官员推崇,与那老和尚谈过几局就要将其安置于皇觉寺封国师时,我就觉得不对劲,总看那老和尚不顺眼,从前还以为是我太俗,没有佛缘,如今才知是我直觉太准,一眼看穿他龌龊本性!”
裴慈摸了摸气呼呼小姑娘有些炸毛的发髻,柔声问:“真是直觉?”
施嘉文别扭的哼哼几声,低声道:“他居然对父皇说哥哥活不过二十五,简直是、简直是妖言惑众!”
裴慈:“他也没有说错,我的确没有活过二十五。”
殷慈亡于二十四岁的最后一日。
施嘉文大声道:“那说明他就是个乌鸦嘴!施瑾他母妃最信佛了,三五天就要请老和尚进宫讲佛,他们肯定是在联手咒哥哥!哥哥去世后,她儿子上位,又害死了武安!最后把国家都给祸害没了!”
裴慈无奈:“他们咒我做什么……”
施嘉文用力抹了把眼睛,哽咽道:“父皇留了遗诏,原本……原本是要传位于你的……”
“肯定是施瑾他们察觉到了什么,害怕诏书成真,才弑父篡位……我也是后来戎军逼城,上京一片混乱时才知晓诏书内容与施瑾身世。”
红药笑了一下:“这样说来,还真是有理有据。”
“……简直就像是一步一步,故意要亡你们施家的天下一样。”
施嘉文打了个哭嗝,震惊道:“什……什么意思?!”
红药眼睫低垂,抿了口茶,声音淡淡地问:“你觉得施瑾为什么要杀我?”
第117章拷问
“报复?仇恨?嫉妒?看不惯?发疯?心血来潮?”每说一个词,施嘉文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一分,说到最后,她自己都察觉到其中浓浓的不对劲。
“虽然我曾经也经常觉得他就是个没脑子的疯子,但不得不说,他在吃喝玩乐享受人生方面十分有发言权。他耽于享乐、怕疼、怕死,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好,干脆就什么都不做……除了和我对着干。”红药声音冷冷,如出鞘寒剑,“但也只敢和我对着干,杀我,他还没那胆子。”
施嘉文下意识点头,然后又摇头:“可是,他杀了好多朝中重臣……”万一杀昏了头呢……
“jūn_duì与朝堂不一样,没那么多阴诡算计。士兵们只认能带领他们打胜仗,能带他们活着从战场回来的人。”红药目光幽深,放缓语速,“虽说功高盖主不是什么好词,但当年,尤其是施瑾上位后的那几年,jūn_duì内的确只知武安,不知施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