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赖矮子今天如此识时务的份上,红药也没坚持,十分痛快的给他们换了矿泉水瓶。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院中施南的尸体已经开始散发恶臭,红药抬手搭上裴慈肩膀,贴心的给他转了个方向:“别看。”
说着,还取下旺财脑袋上的纸帽给裴慈扇风。
打完报警电话的方冲不小心瞄到施南尸体,差点没忍住当场吐出来,撑着院门缓了好半晌才压住心中呕意,虚弱开口:“红老板,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就……”
红药拉开院门木门栓,道:“你们莫非忘了,施南早就死了。”
这自然没忘,虽然知道那具躯壳是被别有用心的厉鬼占用,可刚刚还行动如常甚至比常人更加勇猛,能提剑与红老板战做一处,结果转眼就成了一滩恶臭腐肉,这巨烈反差,实在是……惊心。
红药把裴慈拉出了僧寮院院门才接着道:“不管看起来多么鲜活,死人终究是死人,失了凶煞阴气护持,在太阳下不出一时三刻就会被晒回原型,我只是用施云身上的一缕阴气加快了这个过程罢了,也免得再出意外,附身施南身躯的那个鬼,身上的好东西可多的很。”
想起之前附身施南的鬼和他打斗时不要钱一样丢出来的符纸,红药心中也多了些猜测。
跟着红药三人出来的心慈方丈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如此也好,身躯能不再为恶鬼驱使作恶,那位施南施主的魂灵也能早日得到安息。”
想起还在香烛店陶碗里和弟弟报团取暖的施南残魂,红药三人对视一眼,皆沉默不语。
安息是不可能安息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安息的,除非把灭施家村、散全村魂的那两个鬼逮到。
裴慈向来周全,他提醒心慈方丈道:“之后来雷云寺的警察是与我们打过交道的,也知道那‘施南’的事,只是该有的调查也不会少……方丈放心。”
心慈捏着佛珠浅浅一笑,慈和极了:“无妨,警察同志按规查便是,我们雷云寺装了摄像头。”
说罢,眉须花白的大和尚含笑指指僧寮院房舍檐下,那里果然有个摄像头,虽正对着院子院门,但因着房梁与檐下盆栽遮掩,乍一看,倒也不起眼。
心慈方丈接着道:“不光僧人们的住处,前殿正殿厨房也都装了摄像头,现在的小贼啊,实在是不讲究,不光偷功德箱,连菩萨脚也敢挖,忍慈师兄脾气爆功夫好,侍佛虔诚,抓贼时难免动手,存个证据也好有个根据说法。”
抓贼还要存证据,你们是把贼打成什么样了啊……
不过从前倒是在本地推送上看到过相关的新闻,有不长眼的小毛贼偷到寺庙,结果被寺中和尚当场抓获,一顿毒打后小贼自己报了警,警察到的时候哭着让警察同志带他走……
那条报道的评论区一片哈哈哈哈,不少网友调侃小贼是遇到了传说中的武僧、扫地僧……现在看来,那个遭窃的寺庙多半就是雷云寺了。
寺庙终究不是阴物的久待之地,獒犬带着三个小鬼如来时一般飞速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