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既存在,又不存在的人。
相处一段时日后,李秋水曾问阿无。
“您为什么从不易容成自己原来的模样呢?”
阿无笑了笑,回答她。
“郡主,我已经记不得自己长什么样了。”
李秋水听闻,叹了口气,喃喃一句也是命苦之人,随后伸手轻轻抚了抚阿无的头:“罢了,罢了……不过您没有名字,相处起来总有许多不便之处,既然你一直说自己无名无姓,那以后我可不可以唤你阿无呢?”
阿无第一次听到这句话,觉得十分可笑。
给予他姓名又有什么用呢?第二日他再换一副面容,又有谁能认出,又有谁能喊出他的名字?
但毕竟眼前的人是郡主,阿无点了点头,回答:“谢郡主赐名。”
然而让阿无没想到的是。
以后无论他易容成谁,李秋水总能准确无误地认出他。
阿无六岁学习易容术,早已炉火纯青,自信能骗得过所有人的眼睛。
可唯独李秋水,无论他易容成谁,她总会在见到他后,笑着问:“你是不是阿无呀?”
阿无困惑不解,问李秋水到底是怎么认出他的。
李秋水笑了笑。
她说。
“可能……”
“可能因为这一年来,我从未把阿无当成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