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钱包吗?”他用义大利话问她;一群坐在船上,身着十八世纪高贵华丽服饰,脸戴艳丽面具的男男女女也全向她看来。
齐芸芸听不懂他在说啥,只看清了他脸上戴着的金色法老王面具,身上是质料顶级的皮夹克,帅气的黑马裤和黑长靴包裹着他的长腿,她一点也猜不出面具下的人真实的模样。
“听不懂义大利话吗?”他改用英语问她,立起身,且摘下法老王面具……
齐芸芸霎时忘了腰间的隐疾,心底的沮丧也瞬间冰封,被眼前这张具有东方魅力和拉丁狂野气息的神俊脸孔给摄住了魂。
他好高,浑身散发着贵族般的气质,他有一头浓密黑发,黑眸神秘深幽,浓浓的眉微扬,宽唇似笑非笑,鼻梁高挺,完美得像是上帝特别的杰作。
“是……啊……”她用英语回答,可不知自己是跑得太喘了,还是见到钱包太兴奋,说话突然大舌头。
“你打哪来?”那男子笑了,唇牵动之时像富有神奇的张力,看上去更加俊美无俦。
“台湾。”她口干舌燥的,好想自己别这么狼狈。
“哦!”他点头,改用十分流利的国语问她:“我刚刚是问你,这钱包可是你的?”
齐芸芸震撼着,他会说中文?“是啊!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因为你在哭。”
有吗?她戴着猫眼面具他也看得出来?摸摸没被猫眼面具遮住的脸颊,上头是有泪水,太丢脸了。
“拿去吧!小心点,你没有同伴吗?”他把钱包递上。
齐芸芸弯下腰,接下了,心底是万般感谢。“我一个人来……你怎会说中文?”
她注视他,在眼波交会之际,不小心被他那双神秘的黑眸电了一下,立直身子,脸一阵阵的红了……
“我的高曾祖父是中国的香料商人,家族很早就客居威尼斯经营贸易,现在的家族贸易公司由我主导。”
齐芸芸眼眉飞扬,心生向往,据她所知威尼斯早年是通往中国的重要门户,许多神奇的香料、丝绸、瓷器,都从这个海港流入,富商们又把东方的物资散播到欧洲……
“那怎么称呼你?”她很感兴趣的问人家,怀疑自己企图要跟人家“握手”,要不然她应该走人,怎还站在这里扯个不停?
“你可以叫我黑伯爵,在威尼斯没有人不认识我。”
“这是你的花名?小名?还是艺名?”她机车的问,摆明了想知道人家的真实姓名。
“鹰斯洛,我的中文姓名。”他夺魂摄魄的眼中有抹淡然的笑。
齐芸芸瞅着他,心已经着了他的魔,他身上散发着诱人的色彩……迷惑了她。
“有空吗?要不要一起来参加我的私人舞会?”鹰斯洛问她。
若是要当他的舞伴,那当然是有空、有空喽!她的内心已经点头了,表面总得有些矜持……“我可以吗?”
“人多热闹,瞧,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们刚用完餐,要回宅第狂欢。”
齐芸芸看了他的友人一眼,那群人从头到尾也都瞧着她,而她突然像被她二姊附身了,想了快一分钟,才吞吞吐吐的说:“万一……我不知道……回旅馆的路……怎么办?”
“我负责送你回去。”
“服务”还不差哩!而且也不只有她一个人参加,船上有这么多人,这个黑伯爵还是替她抢回钱包的恩人,她若不答应,也太不近人情了。
“好吧!”她答应了。
鹰斯洛伸出戴着黑手套的大手,她心怦然的走下石阶,朝他走去,握上他的手,他邀她在他对面无人的空位上坐下。
她坐定了,直望着人家瞧,心想这算不算艳遇?
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今晚真是她意想不到的一个夜晚啊!
鹰斯洛也坐了下来,戴回面具,俊逸的笑容随即隐没在面具下,再没有人看得见他的任何表情,也没人猜得出,此时他心底想些什么?
他究竟是善良的小绵羊?
还是一匹恶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