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凤眼横斜,眼波流转着戾气,傲然笑道,“你也别把人弄死了,那乡下丫头可生得不错,等你腻了就卖到京城的堂子里……我倒要看看,那个老头子知道了他的小王妃成了堂子里的姐儿会不会气得翘了辫子?”
“知道了!”
胡吉从鼻子里哼了声,很是有些不耐烦。
他可很少碰那些没灵根的凡女,又不能助他修为精进,不过就是享受一番而已,什么样的美人儿寻不到?
几个时辰前,他负着那个王妃奔了几十里的路,虽然身有法术,此时也不免觉得累了。
他跑前跑后,冒着危险出苦力,而这个女人就能窝在宫里坐享清福,使唤自己还上瘾了怎地?
“做是做了,你也别忘记自己该做的正事儿!如今晋安王进京,才三天不到,就把刘盈给砍了头,现如今又揽下了石家那群人,摆明了就要有大动作,你若是再不长点心,说不准过上几日,那被砍的就是你那颗美人儿头了!”
韦贵妃神情中闪过掩饰不了的巨大阴郁。
这狗东西说的正事,就是让她去上竿子跟那些小蹄子们争宠呗,好为他们谋利益呗!
这些事儿,若是早些年,陈恒年纪没那么老的时候,韦贵妃做来倒是不用费多少精力,可现下,那老皇帝,一天比一天力不从心,脱下衣物后的身体越来越丑陋恶心,而且脾气又更坏,着实是让人下不去嘴啊!
“我这些年,也出了不少力了,怎么,还不能让人歇口气啊?再说,你不是能百万军中,杀人于无形么?那么有本事,去把晋安王那老头子给灭了,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韦贵妃装做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的长甲,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胡吉,想看出他的真实神情来,这些年陪着那个老东西,也真是腻味透了,如果能讨价还价一番,自然是好的。
胡吉弓腰缩背地坐在那儿,头也是半低着,本是很没气势的姿态,可听了韦贵妃这番试探,便侧转了身子,抬起了眼皮,正正地打量了韦贵妃一眼,那微显混浊的眼珠子里头突然放出了凶狠的光芒。
“哟,贵妃这些年享受够了荣华富贵,青春美貌,便忘记了当初的教训了?”
他是半点也没提起,韦贵妃所说的,让他去刺杀晋安王的事儿。
开玩笑,去掳一个晋安王妃都将他身上的灵符耗费一空,累成了狗,让他去刺杀晋安王?那可是正统的皇室血脉,有金龙紫气护身的,他那些法术金龙紫气前头根本不好使,比武功,他能跟晋安王手下那些高手比?
这一回也就是仗着晋安王不在,他才敢现身罢了。
不过这种灭自威风的事儿,他是不会和这个蠢女人说的。
这些年的养尊处优,让这女人已经蠢得忘记了她的来历,如今纰漏越来越多,而且老皇帝估计也没几年了,到时候……
韦贵妃脸色儿一白,原本大喇喇半躺着的身子都僵硬了起来,好一会儿才语意讪讪地道,“这,这是什么话,我这些年不是一直听你的么?”
胡吉冷哼了一声,“既是听我的,那便莫要这一副娘娘派头,听说今晚皇帝点的是余嫔,贵妃娘娘国色天香,又深得圣心,想必一定不会让那小蹄子再得意下去了吧?”
韦贵妃唇角扯开勉强的笑容,干巴巴地应了声,“好,听你的!”
皇城外的菜市口内,如今正是人山人海,热闹喧天。
人人都来看,称霸京城江南两地的皇商刘百万是如何上路的。
三堂会审,御驾亲临,还有晋安王在场,审案几乎是毫无悬念。
当初的大刘妃已死,陈恒也早把自己在其中那不怎么光彩的密旨给忘记了大半,再加上这便宜小舅子变得呆呆傻傻,问一答一,一句假话都没有,那密旨的事儿,似乎就被小舅子给遗忘了,既然连被告都认了罪,陈恒自然恨不得所有知道密旨的人全都变成死人,也就不再偏袒,太子随侍在一侧倒是想给亲舅舅说几句好话来着,可是几名御史只等他一开口,就马上引经据典,道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不是当初让刘盈逃得一条生路,也不会后来又罪恶滔天,犯下那么多欺压老百姓的血债了。
原本刘盈得势,那些苦主不敢多说多动,如今打听了有晋安王主持,刘盈已难翻身,得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出来喊冤又等何时?难不成一辈子憋屈窝囊死?
刘盈自然是判了斩刑,而且在晋安王的提议下,都不必另择日子,直接推出去斩首。
这也是如今菜市口这般动静的由来。
万头攒动,众目所集,身上被丢了各种烂菜土石的刘盈,就那般地混混噩噩地掉了脑袋。
围观的数万京城老百姓齐声欢呼……
“属下罪该万死!”
晋安王一确认了刘盈真身丧命便打道回府,然而车驾才远离人群,就见半身是血的侍卫们飞奔而来,话虽是没有说明,可晋安王却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王妃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