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怕的应当只有李寡妇。
周衡再而沉思了一下。
如果之前偷东西砸东西的是周德全,在赌债还没还清,且在被紧迫的逼着还债情况之下,再知晓他手上有银子,一定会绞尽脑汁的把他的银子拿到手。
对于周德全这个人,哪怕十几年没有交集,但周衡还是看得很清的。当年他被赶出家门的时候,就是周德全偷了钱嫁祸到了他的身上。
那时候的周德全不过七八岁,但都已经坏到骨子里去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不会变好,只会变得更坏。
“小心点那对mǔ_zǐ,光脚不怕穿鞋的,他们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了,就有一条命,没准恶胆心生不仅银子也要……”福婶说到这,看向了一旁的齐绣婉。
并不是吓唬,而是提醒。
齐绣婉听得出福婶后边的话,脸色微微一白,有些心悸。
周衡看了眼她,然后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再而与福婶说:“我会看好的。”
福婶点头:“如果你没空的话,还是可以继续把小婉送来我这的,毕竟家里边一直有人,左邻右舍都有人。”
周衡点头。
然后拉着纤细得似没有骨头的手腕,和她说:“回去了。”
齐绣婉点了点头,然后朝着福婶摇了摇小粽子手。
今早的手是福婶给用布包着的。
周衡有交代过,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给小哑巴治手,若是传到她以前的东家那去,容易被报复。
福婶拎得清,且也不是什么必要说的事情,所以连家人都没有告诉。
村民看见周衡和他的小媳妇,几乎是有多远避多远,生怕沾上这凶悍的夫妻俩。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忽然胆子大了起来,又或者是因为周衡在身旁,她并不怕那些人的目光。
被牵着手腕,乖乖的跟在他的身旁。
等到山脚下,周衡忽然停了下来,把昨天晚上雕刻好的簪子拿了出来,拿到她的面前。
齐绣婉有些不解的看了眼簪子,再看向他。
周衡嗓音中的清冷少了几许,解释:“赔礼。”
在小哑巴眨巴着眼睛的时候,周衡抬起手插入到福婶给她梳的发髻上。
属于周衡的气息近在咫尺。虽然他的身上有着血腥味,有着草药味,可她一点都不嫌弃,甚至还很是留恋。
看着就在一步之外的男人。望进他的眉眼,脸颊渐渐的染上了羞红。
周衡收回了手,然后看向她,问:“昨天真没有被欺负?”
在愣神间被周衡的话拉回了神,然后摇头:“没、被……欺、负。”
周衡点头:“如果被欺负,告诉我。”
听到周衡的话,心里头似乎充满甜丝丝的。
嘴角上不自觉的上扬,然后重重的点头,哑声说道:“告、诉、你。”
周衡随即握着她的手腕,往山洞的方向走去。
那个地方,虽然简陋,虽然冷,虽然几乎什么都没有。可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却是最能让她安心的地方。
她明白原来有时候不仅仅是锦衣玉食,奴仆环绕才能让人开心。就是简简单单的日子,只要过得舒心,过得安心,也能让人过得开心。
开心之余,心里边还很充实,这是过着锦衣玉食时候未曾体会过的。
齐绣婉偷瞧着身边的周衡。
她觉得奴仆环绕根本不需要,两个人就很好。
想到着,脸颊红润更甚。稍稍觉得自己有些不知羞耻。
到了山洞前,她看到了门边的木桩上边的箭,很是疑惑不解的看向周衡。
这怎么回事?
周衡淡定的把箭拔了出来,说:“今天练了会箭。”
齐绣婉也没有多怀疑。
周衡把院子的门一打开,小瘸子立即窜出,围绕在齐绣婉摇尾巴打转。
一个晚上和一个早上都没有见到这小狗腿了,齐绣婉也想得很。蹲下身子用包着棉布的手背蹭了蹭它身上松软的毛。
蹭了一下就站了起来,然后看到了院子中断了气的小鹿。只看了一眼后,就立即别开了目光,和周衡走到了门外。
周衡把门开了,让她进去。
“我去清理,你在山洞里边待着。”
齐绣婉才要点头,但顿时想起了福婶送的东西,忙道:“等、等。”
周衡看着她粉色的嘴唇,等着她要说的话。
齐绣婉开口——你进来,福婶送了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