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家占我儿子的便宜不说,还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我一个寡母的,这是要逼死我呀!”
“得了吧,你造过什么孽大家伙都清楚着呢,还一口一个儿子,害不害臊呀,你也不怕周衡来找你算账。”有人看不下去了,多嘴了一句。
十几年前的事情,大家可记得清清楚楚呢,就算是年轻一辈的也都从老一辈那里听说了。
李寡妇顿时目露凶光:“那杂种是不是我儿子,关你屁事,还不如多操心操心你家的孙子是不是你家的,指不定是你家媳妇被人爬了炕头……”
被骂了的妇人那里忍得了这些话,立即上去和李寡妇打了起来。
“你都能当奶奶的人,还撇开腿让老男人玩,你要脸不要脸,不要脸我给你毁了!”
齐绣婉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说打就打的妇人,再听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脸都红了。她以前能说话的时候,嘴里也经常会说些尖酸刻薄的话,但是现在和这些妇人比起来,自己好像还嫩了很多很多。
乡下妇人一吵起来,嘴上跟没把门似的,什么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能说得出来。
福婶皱眉,暗恼在把小媳妇带下山来遇上了这个没脸没皮的泼妇,肯定把这小媳妇给吓坏了。
不敢再让小媳妇多听那些浑话,赶紧把人拉走了。
***
小哑巴跟着福婶下山后,周衡开始处理刚刚从林子中捕抓回来的野兔,琢磨了一下,直接架了个简便的烤架。
今晚决定烤野兔。
小瘸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自从他腿好后,总爱往外跑,直到晚上才会回来看门。
周衡把野兔烤成金黄色,看着火小,然后就打算先起身去把粥给熬了,淘了米后才反应过来小哑巴跟着福婶下山了,随后把要水倒了些,改成煮饭。
烤着兔子,风声吹得周边的树叶沙沙作响。
周衡抬起头看了眼有些昏沉的天色。心道是要变天了吗?不然今天的风怎么这么的大,就连刮到树叶的声音都响了许多。
虽然风声响,还有些虫鸟的叫声,但又有些说不出的安静,很矛盾。
许久后,野兔烤好了,闻到香味的小瘸子跑了回来,看着那一个烤得金灿灿的野兔,尾巴摇晃得厉害,哈喇子差点没留到了地上。
周衡瞥了脚下的毛球一眼,随后在切肉的时候,切了一块扔到了他的碗中。
碗中有香喷喷的烤兔,小瘸子立马扑过去欢快的啃食。有好吃的,对于女主人今天不在,却是一点也不关心,没心没肺得很。
周衡端着一大碗饭和一盆烤兔肉进了山洞。才进山洞下意识的开口:“过来,吃……”
看着空荡荡的山洞,“饭”字咽了回去。
倒是山洞外的小瘸子应声似的“汪”了一声,然后继续奋斗美食。
周衡继而沉默无言的把饭菜反倒了矮桌上,然后吃饭。
只是肉到口中,却像是没味道的一样,明明刚刚有放盐的,或许是盐放少了。
没有再深思下去,而是继续把一大碗饭和一大盆似乎没有什么味道的烤兔吞咽了下去。
随后用了些凉水擦了擦身子,再在伤口上边洒了些药粉,只是后背的伤上不到。
反正背后的伤口也不大深,上不上都无所谓,周衡这样的想了想,也就没有再管过背后的伤口。
天色才暗不久,但也没有什么活要做。毕竟银子已经够了,不用再冒险的进山里边打猎。
以前这个时候周衡也已经上床准备睡觉了,然后第二天天没亮就起来去山里挖些草药。
药馆收草药,但银子不多。周衡弄这些草药到镇上的药馆中去,倒也不也是图赚什么银子,只是闲得无聊找个事做,只是自从小哑巴在之后,他好似很久没有再去一早起来去挖草药了,好像多了个人后,他的事情也就多了起来,一直都有事情做。
躺到了床上,即便是黑漆漆的,也能感觉得到床边空荡荡的。
有股凉风从门缝吹了进来,冷得慌,周衡拉过了小哑巴盖的被褥盖到了自己身上。
被子上有淡淡的馨香,是女儿家的馨香,也是小哑巴身上的气息。
怪得很,明明什么都没有擦,却是有一股清香。
周衡闭着眼,却觉得有些难以入眠。
也不知那胆小如鼠的小哑巴在福婶在会不会怕得整宿不能安睡。
想起她第一晚在山洞里过的时候,紧绷得一宿没睡,顿时觉得以她那样的胆子,在福婶家肯定又是紧绷得一宿不睡。
思索许久,小哑巴睡没睡无法确认,自己睡不着倒是真的。
大概习惯了这个时候有人蹭过来,现在空荡荡的,有些不习惯。
许久后,索性也不睡了,起身下了床,点了油灯后,又拿出了一根已经磨得圆滑的木条,然后开始在上边雕刻。
做错了事,应该是要道歉的。
道歉需要赔礼也是应该的。想起上回小哑巴见到木簪子时候的惊喜,周衡琢磨了一下,觉得她大概也是喜欢的。
周衡全然不知道自己以为胆小如鼠的小哑巴,今日胆子大得很,竟胆大得直接绊倒了人,还踹了人。
作者有话要说: 媳妇不在的第一个晚上——寂寞,空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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