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含烟:【……还真……真让人把持不住啊。】
钟子湮:【让李曳也学学。】
卫含烟:【……啊这,还不如我去学吧?】
钟子湮盯着手机上的回复看了几秒钟,就见到卫含烟唰地一下把最新的一条信息给撤回了。
“你看起来有点无聊,是这里的气氛不够热烈吗?”有人突然开口搭了话。
钟子湮将手机锁屏放到桌上,回头看了一眼,那是个带着拉丁风情、眼睛浅蓝色的年轻男孩。
“我姐姐已经被那群美国来的脱衣舞男勾走了魂。”对方耸了耸肩膀,很自来熟地自我介绍,“我看好像只有你和我对那个不感兴趣了——我叫罗伯托。”
面对罗伯托伸出来的手,钟子湮只用自己冷冰冰的杯子在他指腹上碰了碰。
“哇,你对人真的有点冷淡。”罗伯托也不尴尬地把手收了回去,他边向酒保点了一杯螺丝起子,边继续和钟子湮说话,“我刚才过来这边之前还和同伴吹牛,说一定能拿到你的手机号呢。”
酒保擦着杯子,表情微妙地看了一眼罗伯托。
“你也是和那位未来的亲王妃一起来的吗?”罗伯托殷勤地问,一点也不在乎自己是在唱独角戏,“我来得迟了点,你已经在这儿了。真可惜,本来你进来的时候我就该和你打招呼,这样说不定你会乐意和我说两句话?”
钟子湮喝了一口橙汁,晃动着酒杯注视索菲娅的方向。
脱衣舞男已经让她面对面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周围尖叫声迭起,索菲娅害羞到了极点地捂住自己的脸。
罗伯托也看了看人造沙滩边上的盛景,他吹了一声口哨:“单身派对嘛,疯了一点没有什么不对吧?这可是结婚之前最后的放纵了。”
钟子湮轻轻地笑了一声,她托着腮半侧回头来,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罗伯托:“你的话一直这么多?”
罗伯托受到了鼓励,他露出了坏小子的笑容:“可我总不能就这么受挫地离开,错过能和你说上话的机会吧?”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和男朋友来的?”钟子湮问。
“我要是你的男朋友,绝不会让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一个人坐在吧台边上喝酒、被别的男人搭讪的。”罗伯托笑嘻嘻地说。
钟子湮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罗伯托聊了几句,还别说,这小子真是个聊天机器,又自来熟得很,她只要嗯个两声,对方就能滔滔不绝地说下去,还妙语连珠。
换成是别的女孩,应该早就开开心心和他打开话篓子了。
可钟子湮摘了结婚戒指,不光是为了钓这一条小鱼。
看着索菲亚那边马上就到了最后的高潮落幕部分,钟子湮看了一下时间。
不知不觉中,这次的单身派对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灰姑娘要回家了吗?”罗伯托半开玩笑地问,“那这次总能跟我握手、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他毫无芥蒂地第二次伸出手掌等着钟子湮交握,眼神异常真诚。
钟子湮笑了笑,也将手伸了出去。
——然后钳住了罗伯托的手腕,强行让他将略微向下的手掌心翻了过来。
罗伯托的指缝里正夹着三颗白色的小药丸,每一颗的直径不超过五毫米,被男人的手指隐藏在缝中、从手背看过去时,根本看不清楚。
而罗伯托的手,正好放在了钟子湮的果汁上方。
只要他的指缝稍稍一松开,药丸就能顺应重力的召唤落入她的杯子里,无声融化其中。
“我是你爹。”钟子湮微微冷笑。
罗伯托在被揭穿的瞬间就惊惶失措地站了起来,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钟子湮怎么会让这么一个弱鸡的凡人从自己手底下跑了?
她淡定地抬手叫过随行保镖:“把他先绑起来,现在就报警。”
两个体型吓人的保镖立刻一左一右把罗伯托提了起来。
“等一等。”钟子湮阻止了他们,弯腰将掉在地上的三片药捡了起来,朝罗伯托冰冷地勾了勾嘴角。
罗伯托惊恐地看着她:“你……你要干什么?这个国家是讲法律的!”
钟子湮懒得和他废话,强行撬开罗伯托的嘴,在他几乎使出吃奶的劲一般的挣扎中把药片扔了进去,才合上他的下巴,轻声道:“吞下去。”
罗伯托快吓尿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漂亮姑娘突然变得这么吓人,光是短短的一句命令就跟尸山血海似的。
罗伯托不由自主地将药都咽了下去,才反应过来,面露苦色:他自己想下到别人酒水里的,他会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钟子湮摆摆手示意保镖将面如菜色的罗伯托带走,又礼貌地向酒保借了吧台里的水龙头冲了一下手。
派对正到最热烈的时候,这边她把罗伯托处理得干脆利落,用了最多十几秒钟,声响也没多大,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钟子湮擦干手上的水珠,举步朝索菲娅走了过去。
舞男不会真的对顾客性骚扰,因此最后只是接了一杯围观人群里不知道哪位凑热闹递来的鸡尾酒,极为情色地递到了索菲娅的嘴边:“不想尝尝看味道吗?”
索菲娅红着脸正要张嘴时,一道清醒的女声在她旁边出现:“她喝得够多了。”
钟子湮伸手将舞男手里的酒杯取走了,但这一次没有泼掉,而是示意身后的保镖将其保护起来——这是重要的证物。
脱衣舞男多有经历,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出了事,他镇定地扶着索菲娅站了起来:“这杯酒是不认识的人递给我的。”
“我知道。”钟子湮接过索菲娅,交给了一名女保镖,而后朝人群走去,淡定地朝他们抬抬下巴,“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