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你你……你这小子竟敢叫兰舟用那种荒唐的方法娶老婆?”
“没错,正是本人我出的好主意,如何,点子不错吧?”
“……小六,替我挖出这不肖子的心来!”
“等等、等等,爹,我又哪里错了,居然要下狠心挖出您独生儿子的心,就不怕独孤氏的老祖宗们劈雷下来打死你吗?”
“我已经有一个孙女、两个孙子了,独生子?哼,哪边凉快哪边待著去吧!”
“喂,太现实了吧,老爹,我又不是种马,更不是猪公!”
“老子就爱当你是种马、当你是猪公,你又能如何?小六,动手!”
“慢!慢!慢!六叔,您动作稍微慢点儿也不会有人抱怨嘛,来来来,您先请上座,喏,道地的雨前毛尖,保证香郁味醇,请品尝!”
“笨小子,以为随便奉上一杯茶,你六叔就不会动手了吗?”
“会,当然会,只要老爹您一声令下,六叔不动手才怪!不过,我说老爹啊,就算您真要儿子我这条可怜的小命,也别让我死得不明不白的嘛!”
“要明白?好,我先来问你,兰舟的性子你可清楚?”
“哪能不清楚,从他抽中签成为我二弟那天起,呃,大约是我八岁、他四岁时吧,我们就睡同一张床啦,我这个大哥还得喂他吃饭、替他洗澡呢!”
“那你应该比谁都了解,虽然表面上他总是冷冷淡淡的……”
“何止冷淡,爹,您也未免太轻描淡写了,别人不知道,我可清楚得很,兰舟啊,他才狠著呢,别说惹毛了他,只要一字半句听得不顺耳,他就可以闷不吭声地毒翻一整个城子人,男女老少、襁褓小娃儿,外加猫猫狗狗、鸡鸭猪牛、耗子蚂蚁全都包了,一下子清洁溜溜,半口活气都不剩!”
“呃,确实……”
“对吧、对吧,我说得没错吧?几十人、上百人、上千人、上万人、十万人、百万人,随你说个数吧,他都可以眼也不眨一下的给你干掉,老实说,咱们七个里头就属他最冷酷了,人家说最毒妇人心,我说他才是最毒男人心!”
“你说得是没错,不过那也只是对外人,其实他……”
“唉、唉,我知道、我知道,别看他对外人冷酷到不行,比阎罗更阎罗,其实他骨子里可是个最重亲情、最恋家的人,能不出门他就不出门,万不得已非得出门不可,刚跨出大门一步就想回家了。真是见鬼了,明明是个最毒男人心的家伙,偏又像是裹三寸金莲的娘儿们似的!”
“这个……的确是有点像娘儿们!”
“哼哼哼,我就说吧!”
“闭嘴!总之,以他的性子,他最容易受人唆使,因为……”
“这我也知道,因为重亲情嘛,所以他最珍惜家人,对家人总是照顾得无微不至,那样体贴、那样关怀,简直无人可比,保证是天下第一名!还有啊,只要是咱们家的人讲的话,管他是男或女、是老或少、是对或错、是善或恶,他全盘接收,没一句不听的,连六叔和七叔那两个最小的萝卜头没事老怂恿他去厨房偷鸡腿、偷玫瑰糕,他都乖乖听话去偷了……”
“咦咦咦?原来厨房里老掉吃的是他偷的?!”
“就是他!真是的,那家伙不但像娘儿们,而且比三岁小娃娃更好拐,哪天谁开玩笑叫他去死,保证他连屁也不放一声就当场死给我们看,真他妈的呆呀!”
“他妈的?”
“不不不,是他娘的!”
“……”
“你娘的?”
“……”
“爹,我觉得眼下这会儿您还是不要笑比较好,看上去很恐怖呢!还有六叔您也是,再笑茶水都要被您抖光啦!别忘了老怂恿兰舟上厨房去偷鸡腿甜食的,六叔您那个小老么也有份喔!”
“够了,你这小子,别再顾左右而言他,给我回到正题上来!”
“明明是老爹您先……”
“小六,动……”
“好好好,回来了,回来了嘛!不过……刚刚我们说到哪儿啦?”
“哼,你以为说不记得就可以混过去了吗?没那么简单,你忘了我可没忘,刚刚我说了,兰舟最容易受自己人唆使,你说你知道,那么你可曾想过,兰舟既是那种性子,倘若不幸讨错了老婆,坏心眼唆使他去做一些不好的事,结果会如何?”
“啊,这个嘛……咳咳,这么说起来,老爹担心的也没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