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骨气接受的话,那也太丢脸了!
她只好不情愿地改口:“看着这些题突然好亲切呢,公式什么的想一想总会记起来一些,我还是做这个好了。”
“最好想起来。”简拓语气不疾不徐,却很有压迫感,“如果考不及格,可是要扣工资的。”
资本家的雷霆手段,渺小如叶流光,终于切身感受到了。
她之前也打工过,总体来说忙并快乐着,大多拼的是体力和勤劳,但唯独这份工,竟然要拼中考数学!
扣吧扣吧,她潇洒地想,反正她也不是为了钱来的。
放弃幻想,她开始吭哧吭哧做题。
简拓没有规定她一天必须做多少张卷子,她打算慢吞吞地解题消耗时间。
先做选择题。
第一道有点难。
第二道比上一道更难一些。
第三道,苍天呐,现在的中考生也太艰难了吧?!
叶流光在第三道线段求解题上整整花了十分钟,列了一个复杂的方程,最后总算算出一个线段长,结果abcd四个选项都没有这数字,她真是两眼一黑,被打击坏了。
“可惜,还是错的。”
耳边响起清朗却揶揄的男声,叶流光整个人猛地一震,这才发现简拓就在她边上,两人之间隔着半米的距离,他正兴致盎然地看着她那几乎空白的试卷。
“小朋友,你真的初中毕业了吗?”他笑着问。
做了半个小时才做出三道选择题,叶流光自觉很丢人,她本能地用手遮住自己的卷子,防贼一般看着他。
“您怎么过来没声的?”她把自己的卷子又推远了一些,“看字对您的眼睛不好,您别看了,到边上玩去吧。”
小姑娘气性挺大的,连他的口头禅都开始活学活用了,简拓也不生气,他指着她草稿纸上的某个子方程说:“这里,x写成y了。”
叶流光眨了眨眼睛:“简先生,我看出来了,您也手痒了。”
“我这个人一点都不小气的。”她把卷子往他这边推了推:“喏,我的快乐分你一半好了。”
“君子怎么可以夺人所爱?”简拓冷淡地移开了眼睛,“拿远些,我看了头疼。”
一听说他头疼,她忙把卷子挪得远些了,然后认命地在草稿上重新演算了一遍。
他指导的没错,确实是这个地方出错了,叶流光边叹气边选了个“c”。
春回大地,今天的阳光十分慷慨地照耀进室内,驱走了书房在冬天残留下的一点阴冷,这让刷题的叶流光感到人生也不那么虐了,她被赶出书桌了,简拓下围棋需要空间,她就跑到小窗边,盘腿坐地上,把书桌的另一张椅子当成小书桌,专心刷题。
做题的间隙,她偷瞄简拓,他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围棋,一人分别执黑白子,自己跟自己对弈。
沉默时气质阴郁的他,总让人觉得并不开心,像是离开人间的热闹,孤独了很久的样子。
叶流光悄悄转过脸来,责怪自己想多了。
简先生那样的贵公子,怎么可能孤独不开心呢?
真正不开心的,明明是她这种没人追没人爱天天还要烧脑做数学题的单身穷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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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书房安静无声,可她并不觉得岁月静好。
原因是她又不幸地被一道几何填空题给难住了。
突然,悠扬的手机铃声打破了书房的静谧,也打断了她解题的思路。
叶流光一愣,并不是她的手机,声音是从书架那边传来的。
是被她放在高处的简拓的手机!
她下意识看向简拓,简拓也正看向她,下巴努了一下,意思不言而喻,要她快点把手机拿下来,否则不给好果子吃。
她乖乖站起来,踩着梯子去取手机。
可能打电话的人比较急切,等她拿到递给他时,手机还是唱着的,对方一直在等他接电话。
叶流光坐回去,反正卡住了,就趁着监工打电话,摆好做题姿势,发呆偷个懒。
那厢,简拓聊天的内容断断续续地漏进她的耳朵里。
“我这里庙小,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说话轻点,你上辈子是个喇叭吗?跟你通一回电话我的耳膜得疼三天。”
“是啊,我就是初老了,你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在车里放了保温杯。”
“怕我闷死?你想多了,我最近有了新的乐子……”
简拓这通闲聊电话打了近十分钟,不过等他挂了电话放了手机,叶流光那道题还是没解出来。
她觉得她的生活中出现了一道新的难题。
简先生口中的“新的乐子”,是什么呢?
“简先生,您的新乐子是什么呀?”她扭头直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