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里简陋,你们将就将就,”阿橘冲他们一笑,“一会儿祝问荆就回来了。”
说着她把妙妙接过来,眼睛却看向外面,暗暗地想,祝问荆再不回来,她就要招架不住了!
“这水是不是很甜?”常安一口喝完了,迫不及待的看向徐清婉。
徐清婉轻抿了一口,点头称是。
“怪不得叫灵溪村呢,”常安笑道,“要不是因为这里没什么吃的玩的,我能住上好多年!”
常安是个心大的,他口干舌燥地说了半晌,两人却都没怎么理他,他挠挠头,心里也明白了,看向安静的徐清婉。
徐清婉一直在看妙妙,她想从妙妙的容貌上看见一些祝问荆的影子,但是妙妙还小,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只知道这是个漂亮极了的小姑娘。
她心里微微有些酸涩,把目光移向阿橘,阿橘正在逗妙妙说话,唇边的笑意晃了她的眼。
她有些坐不住了,正想站起来,外面传来吱呀一声,是开门的声音。
来不及多想,她猛地站起身,阿橘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应该是祝问荆回来了,我出去看看。”
徐清婉看着她走出屋门,接过祝问荆手里的药箱,他摸摸她的头发,靠近她似乎想要说话。阿橘连忙推开他,笑着说了句什么,他才有些讶然的往堂屋看去。
眼里的笑意还没散。
他往屋里走,转眼又恢复了淡漠的神情,踏进来的时候对着他们俩轻轻点头,让他们坐下。
徐清婉心里的酸涩不断冒出来,她别开眼,低头瞧着自己的手。
阿橘放下药箱,也跟着进了屋,却发现气氛不是想象中的欢快,似乎比刚刚还要窘迫,她疑惑地看向祝问荆。
“你们怎么过来了?”祝问荆皱着眉冷声开口,瞧着有些吓人。
徐清婉咬唇,小心翼翼的看向他,“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你们,听常安说你成亲了,我就来看一眼。”
说着她连忙取下头上插着的簪子,双手递给阿橘,“这是给妙妙的见面礼,希望嫂子收下。”
阿橘看向祝问荆,他点点头,阿橘这才接过来,笑着道谢。
徐清婉慌乱地点点头,又站起身,“那我们就走了,你们好好过日子就成。”
这么快就走?阿橘讶异的抬头,徐清婉就已经脚步凌乱的往外走了,眼里似乎还带着泪,常安纵然疑惑,也马上站起身跟上了她。
阿橘心生不忍,从城里到灵溪村,再快的马车也得走两日。更何况他们俩刚过来就要走,这种待客之道不太好。
所以她连忙开口:“你们留下吧,”徐清婉讶然回头,听见阿橘说话,“徐姑娘住在王婶家吧。”
徐清婉没说话,看向祝问荆,常安自然也不动了,也看向祝问荆。
阿橘也忐忑的捏着衣角,看向祝问荆。这是他的客人,她是不是有些擅作主张。
祝问荆沉思片刻,无奈的看向阿橘,终于妥协了,“你去和王婶说一声吧。”
阿橘自然知道他们还有话说,所以把妙妙递给他就出去了。
心不在焉的走到王婶家,阿橘说明了来意,王婶自然欢迎。
但是王婶寻思了良久,还是多问了一句:“这个徐姑娘,不会就是问荆的前妻吧?”
“???”
阿橘哭笑不得,“不是……”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只好说道,“她以前和祝问荆是认识的。前几日妙妙生辰,他们有事耽搁了,所以今日过来看看。”
王婶狐疑的看向她,“真的?”
阿橘轻轻点头,走到王婶身后给她捶背,“放心好了,如果真是您说的那样,我怎么可能过来求您!”
王婶一想也是,阿橘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是心里却有一杆秤。
思及此,她把阿橘的手拿下来,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儿子死的早,我是把问荆当半个儿子看的,你也算是我半个儿媳妇儿,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你别想着问荆和前妻如何如何,你们俩过得好就成,那些已经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没必要天天惦记着。”
阿橘静静听完了她的话,也有些感动。虽然祝问荆并没有什么前妻,想来他也只是懒得解释。不过王婶都这样说了,这件事也没有瞒着王婶的必要。
但是阿橘刚想告诉她真相,就想起了妙妙的身世,还是没说出口。
妙妙太小了,虽然她信得过王婶,但是保不齐隔墙有耳,万一被人听了去,那妙妙以后在村里肯定是要被人说是野孩子的。
所以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儿,阿橘换了一句,“王婶去善堂收养个孩子吧,不然您膝下无子,日后连个养老的人都没有。”
王婶沉默许久才叹了口气,“或许是我福薄,也可能是我命硬,克死了丈夫儿媳,还有我的小孙子……”
阿橘吓了一跳,连忙打断她,“婶子别说这些!不想养就算了,我和祝问荆帮您养老,别说这些丧气话!”
王婶抬手擦了擦眼泪,忽然想起前几日翻墙头的那个小子,她翕动了一下嘴唇,还是问了出来,“那个翻墙的男孩子去哪儿了?”
“去县里找活儿去了,”阿橘叹口气,“他小小年纪,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了苦。”
“吃不了苦也没什么,”王婶沉默了片刻,拽拽衣角,有些局促的说道,“他看起来也是个命硬的,不如来和我作伴。”
阿橘震惊的看着她,久久不能言语,原来王婶居然有这种想法。不过王豫那孩子确实是个懂事的,能和王婶作伴也好。
只可惜她说的有点晚,没来得及没有问问王豫那孩子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