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橘自然也没想到这一层,她的注意力都被墨锭吸引走了,她是渴望写字的。
认真的思索了一番,阿橘没有拒绝,又问他,“墨锭会不会很贵?”
“不贵。”祝问荆眉毛都没动一下,十个银镯子而已。
“那就好。”阿橘松了一口气,如果太贵的话,还不如给妙妙买点零嘴儿吃。
其实不用俭省到这个地步的,祝问荆动了动唇,还是没有说出来。
或许是他花钱大手大脚也说不定,阿橘想的很周到。
“忙完了吗?”祝问荆瞅了一圈杂物间,点点头,已经很好了。
“还没呢,”阿橘很是气愤,“若不是看见了毛笔,我早就收拾完了,哪能才收拾一半!”
这是收拾了一半的样子?祝问荆进了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所有的东西都分门别类的放着,很容易找到。
特别是那些药材,归置的最好。
还没等他开口,阿橘又絮絮叨叨的说道:“我得把地上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擦洗一遍,”她把手上的灰尘洗掉,又嘟囔了一句,“男人就是不会过日子!”
祝问荆默默点头,没有反驳。
阿橘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和他说话也变得不那么生疏了,他有点高兴。
晌午又是祝问荆做饭,阿橘觉得自己很没用,她嫁过来是来享福的吗?
她抱着妙妙在树下玩,打量了一下空荡荡的院子,思索片刻,马上朝祝问荆喊道:“过一两年在树下打个秋千吧。”
祝问荆翻炒着鸡蛋,不解的问她:“有什么用?”
“给妙妙玩啊,你看她活泼的性子,”阿橘笑着看向妙妙,“以后肯定是个小霸王。”
语气亲昵自然,倒真的像是亲生母亲了。
祝问荆点了点头,把鸡蛋盛出来,“过几日我就做一个。”
是不是太早了点?阿橘疑惑地看着他,妙妙还不到一岁呢。
祝问荆解释道:“你还小,也可以玩。”
瞥见阿橘骤然呆滞的神色,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只好不自然的补了一句,“抱着妙妙玩。”
他的神情依然严肃,阿橘信了,把惊讶的表情收了回去,起身端碗。
不过他确实猜对了,阿橘想捂脸,她确实想玩。
祝问荆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坐下之后慢悠悠地说:“不用怕,没人看见。”
阿橘:“……”
可是这不是有没有人能看见的问题啊!阿橘放弃了和他交流,专心吃饭。
幸好饭桌上他没再提,阿橘松了口气,她十六岁了,已经嫁人了,不能再像个孩子一样。
“被人看见也没什么,”看着她弯腰收拾碗筷,祝问荆又说了一句,“到时候我就说是妙妙想玩。”
阿橘的身形滞了一下,才飞也似的逃到了灶房。
她再也不理祝问荆了!
下午祝问荆要去旁边的村子给人治病,那人病了许久,他每隔几天就要去一次,所以没有耽搁,吃完饭就走了。
真是辛苦,阿橘收拾着东西,感叹了一声。
晚上喝了药,阿橘开始昏昏欲睡,祝问荆主动说道:“今晚你睡里侧。”
“好。”阿橘打了个哈欠,爬上床就合上了眼,忘了脱衣裳。
只是依然挡不住她姣好的曲线和脖子处露出来的春光,烛光温暖,映着那一片美玉似的白。
祝问荆低头抱着妙妙玩耍,没敢多看她,看一眼似乎都是亵渎。
他不自觉地开始渴望和阿橘的肢体接触,哪怕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他就会欢喜半日。
祝问荆用以前看过的医书安慰自己,他已经二十二岁了,整晚都和阿橘同床共枕,心思比平常多一些也是正常的。
只要他不主动去触碰,就不会越雷池半步。
不能吓到她。
终于把妙妙哄睡,祝问荆吹了油灯,挣扎片刻才上去了。
小心翼翼的躺着,他轻轻呼吸,鼻尖萦绕着的却全是少女体香。
他分辨出来,今日阿橘趁他不在的时候沐浴了,用的是泉水,清冽的甘甜。
他偏头看她一眼,她似有所觉,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躺着。
祝问荆不由自主的盯着她浓密的睫毛和莹白如玉的脸颊看,她红唇微张,呼出的气息轻轻吹到他脖子上,像羽毛轻拂,带来一阵酥麻。
他不敢再看下去了,闭上眼睛,那股馥郁的香味却更浓烈了。他心如擂鼓,却依然不敢有什么动作。
旁人娶了媳妇,当晚就是洞房花烛夜,只有他要做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