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喜欢上他,真是任重道远。
昨日还剩下一点种子,阿橘哼着歌,一鼓作气把剩下的菜种子种上,还有些心有余悸,慢慢的扶着墙起身,终于不晕了。
祝问荆盯着她看,见她没什么异样,才别开眼,想起一事又问她:“你的葵水是什么时候?”
阿橘茫然的张大嘴巴看他,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就问出来姑娘家的私密事情?
只是祝问荆的神情太过严肃,阿橘稳了稳心神,才尽量平缓的开口,只是心里还在直打鼓。
祝问荆边听边点头,目光始终平静的注视着她,阿橘从他的目光里感觉到了安心。
“这副药先喝半个月,半月后再看看要不要换一副。”祝问荆的目光在她脸上巡视一圈,“今日气色不错,但是也要注意休息,别再像昨日那样劳累了。”
阿橘点点头,突然发现他在说这些的时候总是滔滔不绝,看来他真的很喜欢治病救人啊。
她思索了片刻,如果祝问荆没有来到灵溪村,或许以后会是一个不错的郎中吧,或许还能开一个医馆也说不定。
正漫不经心的想着,祝问荆又说话了,“以后有什么重活就交给我,我不会累。”
哪有人不会累啊,他这是把自己当成神仙了吗?阿橘忍俊不禁。
“这副药会让你每日睡得久一些,不过你不用担心。”祝问荆想了想,又叮嘱了一句,“明日我会给你留饭。”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阿橘有些犹豫,什么活都让祝问荆干了,那她做什么呢?
可是看着他不容置疑的神情,阿橘还是点点头,不如这几日多绣些荷包,下次去集市的时候可以卖一些钱。
打定主意,阿橘就不苦恼了,脸上扬起了笑,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又说道:“下次去集市,我们去买一窝小鸡崽吧,下的蛋都给妙妙吃。”
祝问荆点点头同意了,舀了一盆水给种子浇水,“以后想买什么,先和我说,不要乱花钱。”
说的是她私自买种子的事情吗?阿橘咬唇,笑意渐渐隐去,低下头不说话了。
“你可以花我的钱。”祝问荆见她没吱声,又继续说道。
啊?阿橘震惊的看着他,犹豫了一瞬还是问了出来,“家里还有银子吗?”
祝问荆失笑,她怎么天天担心这个,为了让她放心,他把手里的水瓢放下,带她进了屋,拿出木箱子里的小匣子给她看。
小匣子上了锁,祝问荆从怀里掏出钥匙,全程都没有避讳阿橘。
骨节分明的手捏着钥匙转动,鬼使神差的,阿橘忽然想道,他抓药的时候肯定很好看。
“这是咱们家的钱。”祝问荆低头开了木匣子。
咱们家?阿橘把这几个字回味了几遍,心里有点甜,祝问荆已经把她当做家人了啊。
“虽然不多,但是足够这几年的花用了。”祝问荆把木匣子转向她。
阿橘低头瞅了一眼,很快瞪大了眼睛,这些不多吗?她有些难以置信,这些银子,虽然零零碎碎的,但是加起来少说也得有二十两吧?
“这些银子……哪来的?”阿橘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心里一瞬间生出好几个可怕的猜测,“抢的还是偷得?”
他来灵溪村不会是躲债的吧?阿橘被自己的猜测吓住了。
祝问荆:“……”
“你放心,是我赚的钱。”祝问荆说的含糊。
但是阿橘提起的心还是放下了,没由来的,她就是相信祝问荆。
“过段日子我再告诉你这些事,”祝问荆沉默片刻,低头把钥匙放在她的手心,“这些钱你随意取用,不用问我。”
阿橘握着钥匙,忽然觉得自己挑起了重担。原来祝问荆这么信任她啊,她觉得自己有些飘飘然。
不过那些银子她不会动的,她要勤俭持家。
阿橘的眼睛转了转,看着他掀开木箱,露出花花绿绿的布老虎。
她仔细看他的神情,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阿橘细细琢磨了一会儿,难道是她想错了?
她低头咬咬唇,想问他这些布老虎是谁做的,但是又怕勾起他的伤心事。
祝问荆自然也看见那堆布老虎,他轻咳一声,瞥一眼阿橘依然怔愣的脸,不敢解释。
总不能告诉她这些都是他做的吧?他见过阿橘的绣工,很是精巧。
祝问荆看着他做的这些拙劣小玩意,摸了摸鼻子,迅速关上了箱子。
两人浇完了水,也就没什么事做了,阿橘好奇的问他:“你这几日都不去打猎吗?”
祝问荆摇摇头,还是要去的,“下午再去。”
好吧,阿橘点头,她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和祝问荆共处一室就有这一点不好,总是很沉默。
她把妙妙抱起来,点点她的小嘴唇,心里有了点期盼,快点学会说话吧。
不然我要被你爹爹逼疯了,阿橘忧伤的想着。
祝问荆走后,阿橘正无所事事,转眼就有人敲门。
“谁啊?”阿橘来了精神,飞快的跑去去开门。
“是我,容兰!”外面传来容兰爽快的声音,阿橘惊喜的开门,连忙把她迎了进去。
“容兰姐怎么这个时候来?日头太毒了。”阿橘边回屋边看看毒辣的太阳,差点被刺的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