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子将药碗朝桌上一放,生气了。
荆一见她爷一生气,瞬间就蔫儿了,哭丧着脸端起桌上的汤药,“那我喝完您给我两颗糖。”
“就一颗,多了没有!”
“老头儿,您就是个铁公鸡!”
“再叨叨这一颗糖也没了。”
“仗着你是老头儿,就会欺负小女孩,哼!”
荆一皱着鼻子,喝毒药似的,一口气将一碗汤药喝进肚,苦得她咧着嘴眼泪都出来了。
“瞧你那点出息,哭什么哭,拿去!”
陆老爷子从口袋里摸了个东西,扔在桌上。
小女孩透过模糊的视线瞅见桌上的东西时,汹涌的眼泪顿时止住。
拳头那么大的一颗棒棒糖,可把荆一美坏了,一把抓起来,撕开糖纸舔了一口,“真甜!”
舔着棒棒糖来到楼下,承安州等人还没走。
孩子已经不哭了,此时在医馆的一个实习生怀里大口地吸着奶瓶,吃得一脸满足,不哭的时候看着还挺可爱的。
荆一低头舔了口棒棒糖,再一抬头,忽然一愣,眉梢旋即拧起。
从她这个角度看,这孩子跟一个人眉眼有几分相似。
苏米的那个孩子不是当时胎死腹中了吗?
“这是苏米的那个孩子?”
算时间,如果那个孩子早产,的确看着比一般四个多月大的孩子要小一些。
她盯着那孩子,轻轻摇头,不对,与其说跟苏米有几分相似,倒不如说更像某人。
看得太专心,连承安州到了身边都没察觉,直到耳蜗一热。
“荆一,你现在告诉我,看到这孩子,你心里什么感觉?会不会想起在监狱里被剁掉四肢惨死的这孩子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