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定计划，秦朗明天会回蓉城，可是午夜时分，他已经出现在蓉城北几十公里外的一个小加油站。

“我没有想到金阳会出现在那里。”杨没坦言。

“如果这里面的东西都是真的，那我们接下来很难做。”秦朗合上手里的录像机，长叹一声。

“所以必须阻止文件的签署。”杨没看着秦朗，这就是他通知舅舅连夜赶回的原因，再迟，贾平松的这笔钱干净就不再有破绽。

“你查到那笔钱的去向了吗？”

“幸不辱命。”杨没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条，抬头上明白地写着“蓉城慈善”，秦朗眼眸一跳，随后脸色便平静下来。

“我记得，你提到过一个叫云飞扬的年轻人，似乎就出生龙队，他会不会是金阳安排的双面间谍？”

“不会。”

“为什么？”

“直觉。”

秦朗当然不会因杨没的直觉而打消疑虑，但是整件事情上最让他定心的却是贾平松的疏漏。

秦朗在叮嘱杨没寻找贾平松的秘密账户，可谁也没想到这只老狐狸工作的方法居然是分成两段，先用财拨转成慈善捐款，再从慈善捐款转为物资替换金钱。

两项行为分开进行，一个公司也只做一次，这样谨慎的行事下，平常很难查到马脚，但是昨天贾平松最大的疏漏，其实是将签章交给秘书，给云飞扬带来机会。

签章捐款不同于本人签字，一定会留底待查，但只保留一周，云飞扬的本事，偷这个并不难，且这个物件本身容易被忽视，故不会有人想起。

杨没原本希望拿原件，才想着给云飞扬争取时间，谁知被金阳的保镖发现而中断，可天无绝人之路，贾平松露这么大的马脚，反而将他自己送上绝境。

接下来的一切顺理成章，贾平松向骆雨握手示意后，便坐在主席台上打算签署科研批准文件，却一眼看见本该下午才回来的秦朗出现在自己面前，叫停签字。

这是两位领导第二次在公共场合碰面，上一次是关于西城改造，不知这一次会有何种新闻，媒体记者操起长枪大炮跟踪报道。

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秦朗竟拿出一张慈善的捐款单，傻子都能看出怎么回事。

跟秦朗一道而来的还有检察人员，最终这只老狐狸本只要坚持六个小时就可以让秦朗无从查起，可谁知他竟然提前回来，满盘皆输。

然而，秦朗并没有注意到的是，贾平松自始至终都没有为他自己申诉过一句，不过在离开会场的时候，贾平松看向骆雨，点点头，会心一笑。

这位前领导的工作自然有人去解决，而这段时间杨没有一件无法跟别人说的事情必须自己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