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雨一脸震惊,眼角泛泪,声音哽咽。缓缓的伸手接过,轻轻的抚摸着粒粒珠子,不禁霎那失语。
泪,潸然而下。
这一刻,她抚摸的好似不一是一串手链,而是父亲对她的浓浓的,深深的爱。
这串檀香手链是罗父送给她最后的生日礼物,也是留给她最后的遗物。她以为自己再也找不到了,这些年每每想起此无不自责。如今失而复得,更是让她情难自禁,失了态。
过了许久,其雨终于从自我的情绪中缓解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挂泪珠,却笑的灿烂。
边伸手拭泪,边笑魇如花道: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实在是这串手链对我太重要了,是我爸爸送我的生日礼物,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对了,怎么会在你这儿?”
在其雨的泪眼与笑容中,阎旭恒再一次丢盔弃甲。又见她刚才的失态,深知此链对其之重要,这会子听她如是说,更是愧疚,以及深深的自责。
阎旭恒再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任由心头满溢的爱意付诸于行动,伸手握住其雨的手。声音低哑又饱含深情道: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三年前你是不是在旧金山呆过?是不是在一次枪击案中救了一个人?是我扯下了你的手链。”
其雨脑中有霎那的空白,那次枪击案中死了不少人,她是少有的未受伤者。枪手是一个有反社会人格的精神病患者。案发地点在一间商场,当时正值周末。案发时场面混乱,一度失控。人们都在恐惧中惶惶不安。
在救护车到来之前,她确实帮助好几个人做了急救。唯一救过的一名男子也是伤的最重,且还是她最后救治的伤者。一直将其送到医院,见其进了手术室自己才心神不安的回了学校。
那次事后,她还看了好一阵的心理医生。
“你,你是那个伤者?差一点伤到心脏的那个?”
“是的,是我。我在朦胧中记住了你的声音,也用尽力气扯下了你的手链。醒来后,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你。这些年来,我闭眼倾听过无数声音,有过相似的,却都不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已分不清,自己对你的这种执念是感激,还是爱慕。其雨,给我一个机会好吗?如果相处一段时间后,你还是不能喜欢我,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其雨有那么一刻的不敢置信,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事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这怎么可能呢?
她有些发蒙,以至都忘了回应。
阎旭恒见其雨如此,误以为自己的表白给了她负担,不由又自责起来,自己还是操之过急,应该再等等的。
“其雨,对不起,是我太急了,如果你为……”
话还没说完,被其雨焦急又喜悦的声音打断:
“愿意,我愿意。谢谢你记得我,也谢谢你保存好我的手链,还一直在找我。”
两人不约而同的喜极而泣,各自心中的绵绵情意,在这无声的对视中,填满周围所有的空气。
正所谓,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