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韵这才回过神来。

手里的手机滑落，她望着裴母，喃喃道：“慧芳，他回来了，他回来了……我就知道他没死，慧芳……”

“谁，谁回来了？”裴母扬声问道。

黄安韵无神的双目这才有了一些焦距，低着声道：“我大哥。”

裴母的脸色也瞬间变了：“你是说，黄天策？”

黄安韵没有说话。

裴母目光更沉了，她回头看了一眼看护，后者很明智地离开了房间，将门带上。我本来也要走，但是裴母却眼神示意我留下来。

没有外人之后，裴母直接问：“黄天策不是早就死了吗，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我不知道，刚刚那个人打电话过来……声音和大哥的一模一样。他说，他说……”

“说什么？”

可是黄安韵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喃喃地说着我们听不清楚的话，根本想象不出这个手无足措的女人在半个小时以前还是运筹帷幄的女强人。

眼看无法安抚她睡过去，无奈之下，裴母只好找来护士给她打了一剂镇定剂，这才看着她睡过去。

我们从医院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一直回到家里，裴母始终一言不发，连晚饭都没吃几口就上楼去了书房。

裴胤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他正好看见自己母亲转身上楼，眉头微微蹙起：“我妈怎么了？”

“出了点事。”我刚一开口，这才想起王妈还在边上。

她回头看向我：“怎么了，少夫人，出什么事了？”

我看了看裴胤，说：“没什么，我刚刚在和朋友发微信。”

她没有多问。

上了楼，我讲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忍不住问：“黄阿姨怎么这么怕那个黄天策？”

“这件事情，我也不是很了解，是二三十年前的往事了，估计只有我妈清楚。”裴胤沉着声说，“而且我今天去殡仪馆，还知道了一件事情。”

“什么？”

“你们院长，遇害了，就在中午，好像是在家里死的，心脏病发作。我去看了，却是是心脏病，不过应该是惊吓过度。”裴胤告诉我。

心猛地一沉。

“你是想说，他是被吓死的？被什么东西，鬼魂吗？”我不由问。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裴胤眸光微微闪烁着，“我已经和楚一阳说过了，等尸检报告出来，第一个给你消息。”

我想了想，想到黄安韵脖子上的血线，心情愈发沉重了：“裴胤，我们得弄清楚，黄阿姨和他大哥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如果真的是他大哥的鬼魂来寻仇……说不定连妈都有危险。”

“我知道。”裴胤顿了顿，“所以，我打算和妈见一面。”

我不由抬头望着他，有些震惊。

裴胤将我一缕头发捋到耳后，低着声道：“等会你就下楼，告诉所有的下人，给他们带薪放一个星期的假，只留下黄妈就可以了。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