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大克在苏筠身边小声道:“姑娘,这俩人我不认识,可是他们身上这股死土气绝对不是行内的无名之辈,如果只是错身过,倒罢了,待会儿万一他们跟我们去的是一个方向,那很可能是和我们一个目标,我们行内只要不是盯着一处好宅,那都是向来擦身而过,如果真的是巧了,到时候可能要生出波折”。
盗墓者不讲究什么信义,如果真是看上了同一样,那就凭本事,很可能要火拼。
“看看再说吧”。
苏筠也有点奇怪:“不是格萨尔王墓很久都没人关注了吗,怎么会忽然引起了人注意?”
“我也是去帮姑娘查的时候才知道,也不知道最近哪里传出来的,说是地藏王菩萨的降魔金刚杵有驱散鬼神的威力,可以用来延命治病,我猜想着,很可能有大财阀出钱请人去找了,我们遇到的这一行,绝不简单”。
苟大克这边和苏筠在小声的说着对这一行的猜想。
那边的人看到苟大克也立即引起了注意,反而是苏筠戴着帽子,姿容不显,没引起注意。
“项伯,这个中年男人是谁?看着不像是个无名之辈,可是我怎么不认识?”
年轻人问着旁边的那个五旬老者。
被称作项伯的人,虽然头发半花,可是鹰钩鼻,鹰隼眼睛,看起来很是锐利逼人。
他仔细盯着苟大克看了看。
“很有可能是湘西狗王”。
这年轻男人原本看着苟大克明明是盗墓人,可是他却不认识,这就让他很忌惮。
可是现在他知道了苟大克的身份,反而放下了忌惮,变得有些随意。
“不是说这老狗被人折了,连盗墓人那脊梁骨里的凶悍气都被人打断,苟且偷生去了吗,怎么,他这是又打算干回老本行啊,真是丢人”。
这年轻人说起来苟大克带着一股不屑的傲视感。
就像是苟大克带给他们这类人一股耻辱。
“五少爷不可轻视,狗王既然得了这个称号,可知他手底下是有真本事的,两年前在湘潭一片也是大名鼎鼎,只是一年半以前,那次狗王和他的几个手下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从那起,他那个小团伙也消失了,狗王也消失了,行内说,狗王金盆洗手了,我听咱们家的人说,这狗王时常还是会出现在行内打听点消息,只是样子完全改变了,几乎认不出来,今天要不是在这里碰到,我恐怕也想不到是他。”
项伯说着就把目光移到了苏筠的身上,帽檐遮住了她大半的容貌,不过往那一站就感觉有一种淡淡的柔光似的。
“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子才是值得注意的人,五少爷你难道没看出来,那狗王分明是以卫主的姿态站在她旁边的吗?”
项伯虽然对这位称为五少爷,但从项伯的语气里可知道,他在这位五少爷的家里虽是仆,但也绝对是可以做五少爷长辈一类的老仆人。
听到他的话,这位五少爷也看了看苏筠,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一个已经没有了悍气的盗墓贼,一个看起来就瘦弱不堪的少女,有什么好值得注意的。你们就是天天看到这个也要多想想,看到那个也要多想想,烦不烦,够不够,下地宫那凭的是本事,观察人有什么用,我好不容易从祖父那接了这个活儿,说要一个人来,你们偏偏跟着,最过分的是祖父,把三叔叫来跟着我,三叔来了,还有我什么事!”
五少爷不敢当着他三叔面说,就在这发泄下。
“族主这是不放心,咱们家在那雪域上赔上了太多,五少爷您是咱们家这一代的独苗苗了,怎么能不让族主不担心,让三爷跟着这才是最大的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