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许三年之期就要到了,也许她没有以后了。
可是这些是不必让他知道的,也许渐渐疏离开,到最后,他才能平静接受自己的离开。
唐亦东清楚的看出来她不是从前的她,她的话也不是像以前那样只是停留在表面上的意思。
他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却该死的听不到了。
唐亦东动了下手,想喊住她拉住她,却知道面对的肯定还是她那张柔柔的带着笑意的小脸蛋。
该死的,这姑娘终于开始学会了隐藏情绪。
他一开始就应该把她锁在身边的吧。
就连唐亦东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开解的话,让这姑娘继续回到从前的样子。
两个人走在树林里,地上的积叶嚓嚓作响,六尘寺现在真成了名副其实的深山野寺了。
之前是有些人想拜佛进不来,现在那些尊贵的香客因为这案子都被吓散了,没有这些香客,六尘寺的维继只会越来越困难了。
再加上上山的路上还有法阵。
“你上山的时候,看到那隐藏的法阵了吗?”
“没有,是僧人带路”。
她和唐亦东两人都通晓玄术,她没看出来,唐亦东也没看出来,那么这法阵的阵眼应该是一件很厉害的法器。
苏筠看了看她自己的镯子,事情越来越像她猜测的那样。
苏筠觉得自己大概知道了是什么。
唐亦东留意到她的动作。
“在禅室里你换镯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苏筠微笑:“对啊,后来那个奇怪的像男人又像女人的声音又出现了,我就知道我猜的差不多。”
唐亦东微微皱了眉,把苏筠的手腕托起,看着她白皙的手腕上那一汪比最清澈透明的月光还要美的镯子。
“这个镯子最一开始是从哪来的?”
淘淘说,它回忆起它的那个仙界的主人是没有镯子的,可是她自从得到了这个镯子后,就开始断断续续的接收异能和残破的记忆。
显然这个镯子不是那个淘淘原来主人所有的。
却带着强大的能量。
苏筠这个镯子是在唐亦东家的祖坟里找来的,那座神秘的帝王墓,现在不说,却不是因为怕他的责怪。
而是那几个盗墓贼,那叫瞎子,矮瓜的几个人,自己甚至都快忘记他们的长相和名字,却在此时清晰的记得他们是怎么死的。
那血淋淋的样子,忆之可怖。
虽然是他们唐家的祖坟,苏筠还是不想告诉他,他作为子孙不好进先人的墓吧,这是大不敬啊,如果有什么业障,就让自己来面对吧。
苏筠改变了想法,为离开他去寻找真相而作准备。
“不知道”她笑,微微歪头看他,一如以前一样可爱的模样。
唐亦东却恨得牙痒痒,这姑娘不单学会了控制情绪,掩饰心思,现在还学会跟他自然又毫无破绽的打马虎眼。